晓呢!”
封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听说此事以后,当封华再看向那个习二时,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敬佩之心。
“习二,你不是想要报恩吗?我倒是想到一个好法子,”此时又听那温南江说道:“你不是榜上有名吗?只要你过来,让我乖乖的杀了你,那我就是第二十名了!哈哈哈,到时候我一定会乖乖回家,在死鬼老爹的坟前好好为你磕几个响头。你说这是不是两全其美?”他不动时,竟能直接停顿在原地,身下的桩子不歪也不倒,真是奇了。
“就你这种浑身筋脉尽断的废物,敢问你要如何磕头?”此时温南川又说:“要杀他,也只能是我来!”
习二敞开肚皮“哈哈”大笑了几声,只道:“二位少爷只管来,只要你们能联手杀了习二,那习二认命便是。”
“联手?”
“联手?”
那两兄弟先是异口同声,接着才相看一眼,继续彼此仇视。
“联手是不可能的!我今夜非要将他从榜上除去名字不可!”温南江先骂开。
“当年只怪我一时心软,不该只是割断你的四肢筋脉,而是应该一举割开你的喉咙!”
“哼!你还有脸提当年之事?要不是被你暗算,我又岂会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招!”
二人骂完,续又动起手来,一者使杖一者使轮,相杀得真是天地愁惨。
他们越打越远,渐渐飞离了公廨。
习二见状,又缓缓跨上老马,取下笛子,正要吹奏,但听马面阻拦他道:“别吹了,可不好打扰了大人。”
习二连忙点头示意,双腿一夹,就此驾着马儿缓缓追赶上去。
封华望着那三道奔远的人影,又探了一眼那方榜文,只剩下没来由的一口叹息。
江湖上的事真是诡谲莫测,既有为了一时争胜而摈弃孝义的无情之子,亦有为了守诺而不顾一切的义士。
世间事,都是难说得很。
看够了热闹,她又将目光转回碑上,用力在心中誊记下这六十人的名号。
在此之际,却微然感到腰畔传来一点动静。
她因练成了《八净天大邪法》,六感神通皆开,无论是听觉视觉都早已远胜从前,光是这一点,便足以令当世许多好手忘尘莫及,可惜她自己却是懵懵懂懂,以为每一个习过内功心法之人都能达到这分境界,所以并未特别得意于此。对方的动作虽轻得好像一片鹅毛拂水,却仍旧逃不过她的双耳。
一埋首,只看见一只又细又长的小手正偷偷拖拽着她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正是当日鹿无渊赠给她的,想必这只手上一定藏着锋利的刀片,只见他一把拿准绳索后,根本没用力道,绳子就轻易的断作两截,断面既工整又干净。
封华不罗嗦,一把拉住了这偷儿的腕子,哪里知道对方的骨头却蓦地一缩,如泥鳅一样,从她手中滑溜溜的退走,吓得封华当即一怔。
“好一手缩骨的功夫!”她在心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