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年不会反问。
“呃~”李永昌语噎,无言以对。
“好好吧!”
犹豫了很久,李永昌最后不得已同意。
夜里。
“任将军。”
“李将军。”
两人一碰面,互相打了个招呼。
“任将军,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我这也是。”
两人说完,同时抬头朝对方看去,互相对视一眼后,李永昌道,“既然如此,出发!”
“好,出发!”
原来白天的时候,任永年提议,留一部分人守城,先让一部分人走。
讨论间,任永年决定先走一半人,而留下一般人,继续守城。
李永昌犹豫,是因为他只有两千余人,如果按照任永年的意思,那么从这离开,他的部下就只有一千余人,商量来商量去,想让任永年留下五千人,而自己则带走全部的人,并解释,他这一千人,留不留,都一样。
最后的结果,他还是留了。
没有办法,如果任永年同意,让李永昌带走全部的人,那么不管是他带走,还是留下来的士兵,肯定有想法。
为什么李永昌的队伍可以全部撤走,而他们却要留一半。
到时候要是发生意外,得不偿失。
倒不如,舍掉一千人,一视同仁。
如此一来,也有个说辞。
而且任永年只让留下来的士兵,坚守夏阳城一天,也就是说,他们离开之后,留下来的士兵,明天夜晚就可离开。
反正不管怎样,一天时间,他们足够了。
东南西北门,只有北门没有敌人。
任永年和李永昌就选这里离开。
大军撤退动作虽然很小,但因为人多,动静属实有些大,只不过在夜晚,寻常百信都不敢出门,毕竟夜晚有禁令,就算有动静,也没人敢走出来,最多在院子里偷看。
任永年率领大军,走了近一个时辰,大约有十五里地。
当他回头看去,不免松了口气。
继续走,二十里地时,李永昌受不了了。
没有马车,李永昌又不善于骑马,能坚持二十里地,已经是最大的坚持。
“任将军,等一下,歇息歇息吧!”
李永昌走近,喘着粗气说道。
任永年听到这话,霎时间面色一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暗道:这才走了多久?
才二十里地,这家伙就想休息?
他是怎么想的,怎么敢开这口?
话虽如此,可任永年并不想得罪此人,毕竟等大军撤退回安南,他还得仰仗这家伙,再怎么说李永昌也是安南出来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算有个人脉。
现在拒绝,结下梁子,实属不明之举。
“这…好吧!”
任永年略显为难,随后才勉强同意,他不能答应的太果断,要不然这份情,在李永昌心里就不值钱了。
就这样,按照李永昌的意愿,大军休息了好一会,直到李永昌满意之后,才继续出发。
大军再度出发,行进到三十里地时,李永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到了这里,说明他们已经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不用再担心有追兵,或者说出现其他意外,因为在这条路之后就没有敌军的存在。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开心的太快了。
夜色逐渐深重,无月无星,漆黑黑一片。
如果没有火把,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瑟瑟耸动的夜风,带着死亡的气息,吹落在每个人的眼底,士兵们不自觉的缩紧身上的衣服。
“呃~”
大军中,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一名士兵应声倒了下去。
士兵身边的人立马蹲下,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就因为这一看,天空中立马响起一声恐怖的颤抖声。
“死死了,是弓箭…”
“有敌人,有敌人…”
伴随这名士兵的声音落下,大军立马出现了晃动。
“敌人在哪,哪里有敌人?”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
愣是没有发现异常。
就在众人以为是个意外时,一支支利箭划破天际,满天飞雨般落入大军队伍中,刹那间士兵们恐惧声,哀嚎声…无数种恐怖声音,从军队的每个角落中响起。
“偷袭,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任永年脸色大变,急忙大吼道,“快快盾牌手,顶上去…”
大军已乱作一团,即使任永年下令,短时间内难以形成防御军阵,对抗弓箭。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任永年心里是又气又怕,想扭转局面,却又无能为力。
战斗还在继续。
弓箭刚一停,士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冲锋呐喊声立马响起,几乎同一时间,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涌来,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拋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
黑夜里,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手里不断挥舞着带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满目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令人毛骨俱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