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慈瞥了一眼撒娇的云舒儿,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但是,眉头却是缓缓舒展,俄倾,问道:“裹儿,其实,你执意竞争玄门盟主之位,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外沛公吧?”
“对!”
云舒儿神色一敛,点了点头,坦然应道:“秋怀慈,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妨跟你明说,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真正剑锋所指的乃是你的好师兄,我的好师伯奄冲上人!”
云舒儿说到好字,加重了声音,满是讥讽意味。
秋怀慈尽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违心,但是,为了天下太平,亲人安康,犹豫一下,还是硬起心肠,嗫嚅着轻声问道:“裹儿,你、你就不能放过你的奄冲师伯吗?”
“不能!”
云舒儿神色一冷,斩金截铁,即儿,眉头一蹙,眼睛睁的圆圆的,定定地盯着秋怀慈,一脸恼意,道:“秋怀慈,奄冲虽然是你的师兄,但是,你可别忘了,我的南郊哥哥也是你的徒弟,你的孩子,如今你的徒弟,你的孩子,被人活活地打死了,你不给他报仇也就罢了,居然还要阻止我给我南郊哥哥申冤昭雪,讨回公道,你、你这个人究竟还有没有良知,还有没有心肝呀?”
秋怀慈想起疼爱的南郊,表情一滞,心头一颤,一阵绞痛,眼里闪烁一丝愧疚。
云舒儿想起秋怀慈的偏心,越想越气,手指指着秋怀慈,横眉竖目,脸上的恼意渐渐变成了怒意,呵斥道:
“秋怀慈,你要搞清楚,奄冲只是你的师兄,却不是我云舒儿的师兄,我自从被你逼着投身天守派,这几十年来,我与奄冲的相处时间统共不逾半月,我与他只有叔侄名份,却并无多少叔侄之情,说白了,我若是那人情寡淡之人,我便是不认他这个师伯,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南郊哥哥,他可是自我九岁那年便开始陪伴于我的,我与南郊哥哥同寝同食,同苦同乐,十几年来,形影相随,从无分离,我与他感情之深,便我爹爹、知儿与你,便是与他相比,那感情也要逊色许多。
南郊哥哥在我心里是犹如我娘亲一样的感情存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但是,他却无辜地被奄冲等人给害死了,我作为南郊哥哥的至亲,难道你要我对他的死装聋作哑,置之不理吗?
秋怀慈,你说,对于南郊哥哥的死,我作为他的至亲,难道我不应该向奄冲等人讨要公道,报仇雪恨吗?”
秋怀慈遭到云舒儿质问,事实如此,无可反驳,他一时嘴唇抽搐,神色黯然,作声不得。
云舒儿发泄了一下怒火,见到秋怀慈这个蔫蔫的样子,心头一软,又有些怜惜了,于是,收敛心神,脸色柔和了一些。
云舒儿别过头去,不去看秋怀慈,眉头紧蹙,神色落寞,她木立了一会,便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秋怀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南郊哥哥死都死了,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一切仇恨都应该会慢慢地变淡,一切都可以不了了之了。
哼哼!你们若是那般做想,那就大错特错,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某些人对我们的成长意义重大,我们对他们的感情非但不会被时间冲淡,反而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变得更加的浓郁,而与这些人所牵扯的仇恨,自然不会被时间冲淡,反而会随着时间的叠加,而变得更加的深重。
就比如我对南郊哥哥的感情,犹如是也,就比如我对奄冲等人的仇恨,也犹如是也!”
秋怀慈慢慢垂下了头,神色黯然。
云舒儿说到此处,脑袋微微地仰起,眼睛微眯,遥望远方,一些与南郊哥哥的幸福往事,突地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登时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眼眶也慢慢地湿润了。
稍顿。
云舒儿泪光闪烁,吸吸鼻子,嘴唇抽搐一下,失魂落魄,眼神无光,自顾自地喃喃说道:
“秋怀慈,我曾经问过南郊哥哥,我问他,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南郊哥哥回答说,他说我是他心中的太阳,我是那个给他的心灵带来光明,驱走黑暗的人。
南郊哥哥又问我,他在我的心里的什么,我回答说,他是我心中的天空,可以包容我一切瑕疵与缺点,而且,太阳永远行走在天空之中,而我们也会共生共荣,永不分离。
秋怀慈,其实,我的回答并不完全准确,其实,于我而言,南郊哥哥不但是包容我一切瑕疵的天空,更是我心中的太阳,为我驱赶黑暗的那个人!”
云舒儿说到此处,眼睛紧紧地一闭,二滴清泪自眼角滚落,几息时间,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咬磨着牙齿,沉声地道:“秋怀慈,当年你在迂回道上拦截了我,并且,将我带在身边,你为了掩藏我的身份,不但封印了我的记忆,而且,还让我服下腐颜丹,让我面目全非,变的奇丑无比。
你这么做,虽然是为了保护我,是一片好心,可是,你的那种行为,你可知道,却给我的心灵带来了多大惊恐与伤害吗?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俏丽动人,招人喜欢,但是,没想到我却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惹人厌憎,为此,你可知道我的内心曾经该有多么的愤懑、悲伤与自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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