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小沛。
府衙内的士兵正交头接耳,而他们所议论的,正是如今在内堂中“藐视”他们主公的某人。
“玄德、云长、益德,我可找的你们好苦啊。”简雍坐在席子上笑着说。之所以还能称为“坐”,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躺在席子上,可也差不多了。
在门外的士兵看来,这家伙太无礼了,可他们刘将军竟然还笑着回话,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呵呵,宪和,自我兄弟三人跟随公孙瓒去往汜水关会盟,你便回了涿郡,之后一直没有音信,为何如今竟会到此?”刘备笑问。
“其实我先去了青州寻找,却听闻你们三人带兵来救陶谦,因此便来此处相聚。却不想刚到此处,便听闻玄德拒绝了陶谦的好意,不肯领这徐州牧。”
刘备听到这,收起了笑容,说:“陶恭祖以仁厚名于天下,我兴兵到此,本是为助他抗曹。此时他病重,我不尽心辅助,却夺他州郡,天下人岂不骂我刘备无义?”
“呵呵,玄德,此言差矣!你虽是好意,但这一州百姓恐会因你而遭殃啊!”简雍说着,用余光看了一眼关羽和张飞。他们此时正在刘备身后用目光示意,也是希望他能劝下这倔强的大哥。
“宪和这是何意?”
“只要陶谦做这州牧一日,曹操便会对徐州垂涎,即便你在此处,可终是客将。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徐州各地官员也未必会听命于你。倘若曹操果真来犯,以小沛这点兵力,独臂难支,而又不能调动各郡兵马,如何守护百姓。即便是陶谦肯听你之略,这消息往返传达,岂不耽误了军情。但你若领了州牧,统筹安排,那曹操又怎敢随意用兵。我可听闻,你一来,曹操便下令撤军了。”简雍目光炯炯,看着刘备说。
“陶谦二子皆可权领这州牧一职,我刘备又岂能争之。”
“诶,玄德何必自欺欺人,以他那两个儿子的才能,连陶谦一半都不如,做个县官尚且不足,如何做这一州之主。再者说,是陶谦主动要让你,又非你强夺,他必会四处发出公文,又岂会有人非议?况且说句实话,他虽爱民,却不懂得御民;虽有仁心,却不知如何让百姓富足,只知道墨守成规。岂不可惜了这徐州宝地!”
“这……此事尚容商议。宪和远道而来,旅途劳顿。益德,先为宪和安排住处,晚些时候,我在府中设宴为宪和接风。”
……
馆驿之中,张飞和简雍正对坐喝茶。
“今日大哥被你说得态度已然缓和了许多,果然还是你简雍有口才。”张飞笑眯眯地看着简雍。
“哼!张益德,别人不知你,我岂不知?这些话你亦明白,却为何不对玄德明言?”简雍略带怒气地质问。
“宪和拿我打趣了,我张飞不过是个粗人,哪懂得这么许多?”
“我呸!你不懂?你不懂劝谏玄德,却懂得让你那燕云十八骑争取民心!你不过是因为与玄德有结拜之谊,怕他人说你兄弟三人合谋夺徐州,想让个外人去说罢了!”简雍气得拍了拍桌子。
“宪和莫气,宪和莫气。呵呵,还是宪和懂我。此番宪和到此,定然是来助我大哥建立功业,我这心里可是欢喜得很啊!今日晚宴,你我不醉不归,如何?”
“我简雍自认脸皮颇厚,怎的在你张益德面前,却竟完全不觉得呢。”
“哈哈哈哈……”张飞看着一脸憋屈的简雍,大笑起来……
————————————————
兖州,济阴郡,乘氏县近郊。
吕布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在小路上安静地前行着。队伍中不少人都缠着绷带,有的甚至受伤还很重。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战斗,在屠杀了无数平民之后,他们终于从城中杀了出来。
虽然百姓几乎没有战斗力,可毕竟人数太多,而张辽等人又被堵在濮阳城外,所以城中的一万人马,还是有多半数没能逃脱。
他们一路经离狐、过句阳,准备撤往山阳郡。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乘氏附近,过了这里,也就出了济阴郡了。
貂蝉安静地靠在吕布怀中睡着,之前在城里为了防止正面遇敌,貂蝉一直是藏在吕布身后。而因为怕有追兵,吕布也不敢让她独自乘车,便就这么让她坐在马前倚靠着自己休息。
可他不知道,貂蝉其实一直醒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中满是杀气的吕布,便只好装睡了。
前方是条小河,吕布示意大家在河边放马饮水,洗洗脸休息一下。在没有充足药品大夫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能减缓伤痛了。
貂蝉假装被惊醒,任由吕布将自己报下马,却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吕布一眼。吕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尴尬地沉默着。
或许,此时貂蝉认为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吧,唉……
张辽和一众弟兄都在河边蹲下,用手捧起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把脸,却发现郝萌没在附近,不禁互相对视着笑了笑。
“他定是去找他那两个婢女了。”成廉耸耸肩,表示对兄弟重色轻友的抗议。
“行了,你若是觉得不平,也去找两个如何?”曹性拿他打趣道。
“他啊,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弄得腿软打不了仗,就麻烦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