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他击败纪灵之事我并不意外,但你是如何说服袁术的?”
“我只是告诉他,刘备与他争斗,最终只会便宜了曹操。”糜竺无奈地苦笑,其实他当初也没想到袁术的脑袋竟然简单到连想后果都不想就出兵夺徐州。
“呵呵,这蠢货竟连这么简单之事都不会去想。”奴寇大笑,“那子龙现在何处?”
“他?此时应是去还别人人情吧。你还不了解他么,若是觉得亏欠别人,便无法安心。”糜竺耸了耸肩。
“也罢,若是你再见到,记得帮我转告他,他向我索要之物已然做好。”说完,奴寇便向外走去。
身影消失前的一瞬间,奴寇没有回头,只是他的声音传进厅中:
“今后还是叫我本名吧。奴寇这名字,就留在河北总堂中吧。”然后,他走出了院门。
望着院门渐渐合上,糜竺幽幽地说道:“臧霸、臧宣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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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右北平郡,鲍丘。
麴义、刘和以及阎柔等人正在营中商议着进攻的路线。
一个小校突然跑了进来,“报!禀将军,营外远远望见一万白马骑兵朝这边奔来!”
麴义抬起头,嘴角泛起了笑容。
“果然被你猜中了。”阎柔也笑道。
“他若是不来,便不是公孙瓒了;他若是悄悄地来,便更不是公孙瓒了。”麴义一边挥手让小校下去,一边说道。
是啊,以公孙瓒的才能,绝对会在敌人新增兵力,布防尚未分配完善时进攻;而以他的傲气,便注定他不会偷偷摸摸地来。
“既然他来了,便别让他失望。我们依计行事吧。”说完,麴义便走出营帐,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
阎柔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正当鲜于辅、鲜于银、齐周也要离开时,一直没有动地方的刘和小声开了口:“诸君且慢。”
“公子有何事?”鲜于辅问道。
“待公孙瓒兵败之时,诸君可否助我离开此地?”刘和尽量压低声音,不断用余光看着营帐外说道。
“公子的意思难道是说……”齐周隐约猜到了些。
“不错,袁绍不过是想靠我的名望来驾驭先父的手下,一旦公孙瓒被灭,我便没有任何价值了。以我对袁绍的了解,只怕是他早已对麴义下令,让我′意外′死于此战吧。”
“怎会?!”鲜于辅低声惊呼。袁绍的名声在外,心胸真会这么狭小么?
“公子从何而知?”齐周有些疑惑。
“是我一个友人探听得知的。”
三人对刘虞十分尊敬,他们当然也不会怀疑刘和。
“公子放心,我等必尽快做好准备,解救公子。”
刘和闻言,冲三人拱手致谢。
三人也拱手还礼。为了防止麴义起疑,他们赶紧也走出营帐去备战。
当他们都走了之后,刘和叹了口气,也慢步走了出去,却并没有去找众人。他只是踱步到帐后黑暗处,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这样便可以了吧。”
那里,似乎有个人影微微点头,便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刘和表情冷淡,望着乌云压顶的天空,苦笑着摇了摇头……
……
白马义从,一直奇特的部队。他们为了追求速度,装备尽量追求轻便。除了头盔、胸甲和护腕,浑身上下再无铁质盔甲。
这支部队从诞生的那天起,便令塞外之敌闻风丧胆。
一个箭法精湛的骑兵或许无足畏惧,可是当这种士兵达到一定数量,便足以对敌人形成绝对的威慑。
可是,当这支在塞外如神话般的部队来到麴义营前时,他们第一次知道了哭笑不得的意思。
敌人是在辕门外列阵,可是这阵势,怎么看也不像要打仗的样子。
麴义命数十人为一队,每人持一块木板,聚集在一起围成了一个个“龟壳”。
自从界桥之后,麴义便总结出了这么一个关键的因素——将敌人的优势抹杀掉。
白马义从主要是靠着快速地围着敌人运动,出其不意地放箭而先发制敌的。但是面对这些“缩头乌龟”,他们也无可奈何。
“界桥时面对着三千白马义从,你还派出八百先登,此时敌人骑兵少说也有五千,你因何反倒只派五百人?”阎柔看了看刚才被麴义下令减半的前锋部队,好奇地问道。
“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公孙瓒绝不可能组织起近乎之前两倍人数的白马义从。所以,这些骑兵必定是假的。而对付一般骑兵,五百人足够了。”麴义自信地说道。
阎柔不再说话,又看回了战场之中。
而在那里,先登死士正等待着出奇致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