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晏也未曾想到在这种时候赵子恒还会用这种话来刺激他,持剑的手在颤抖,很清楚的暴露他心中的愤怒,尽管如此,他还是忍受住了赵子恒的挑衅;东方晏很清楚,就算将赵子恒重伤也不会有人为难他,他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因为赵子恒的话,只要赵子恒还活着,那么他真的可以完全无须顾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如此相信着;同时,东方晏完全可以照赵子恒所说的那样将丧女之痛的疼痛随意的加注到他的身上,先前的挑衅完全可说是因为本能,但这次的挑衅,东方晏出乎意料的控制住了冲动,不是因为赵子恒被血浸透的伤口,而是赵子恒眼中依然深邃、波澜不惊的神色。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这种味道使人近乎窒息,喘口气都十分困难。
突然,兵器落地的声音唤回了所有人的神智,王冶也睁开了双眼,赵子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东方晏垂下持剑的手,目光飘忽不定,张了张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与东方晏的谈话结束后,赵子恒第一时间被臣子和王冶送回【御龙殿】,当然留下来的只有会医术的王冶,当看到赵子恒左肩多出的伤口时,秀英觉得呼吸都快停止了,而当赵子恒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后,王冶和秀英更是不约而同的倒吸口凉气……
“怎、怎么会这样???”
秀英颤抖的声音,不忍去看那伤口,捂着嘴重心不稳的跄踉后退,显然是无法承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王冶什么也没说,专注于治疗红色液体不断外涌的伤口,赵子恒则一声不吭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茵茵,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
不能说秀英会失神,实在是因为赵子恒的伤口太过触目惊心,胸口处原本就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有些变黑,而新留下的伤口恰恰是在旧伤口之上,就像是把未愈的旧伤口活活撕扯开来般。
“冶、冶哥哥……”
秀英几乎快要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口齿不清的想要问清原因。
“安静,秀英。”
王冶平静出奇的声音有效的制止了秀英的惊慌,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怠慢,小心翼翼的替赵子恒缝合着伤口,虽说东方晏刺得并不深,但还是使得旧伤口裂开,所以才会流了那么多血,但当时除了王冶没人知道;赵子恒的伤口一直都无法愈合已是王冶心中的顾虑,再这一次让旧伤口裂开实在不容乐观,即便赵子恒表面看上去平静,至少从他额头见渗透着大小不一的汗珠便知他只是在默默的承受。
其实,从王冶知道赵子恒取剑的那一刻便知他的打算,而他也知道东方晏一定会动手,本不想看到赵子恒为这件事受伤才闭上双眼,却万万没想到东方晏的那一剑会不偏不倚的正中赵子恒的旧伤口上,但当时他只能强忍着去阻止;如果只是一般人,如果那个人不是炼王,那么王冶知道自己恐怕就会控制不住杀掉那人的冲动,他比谁都清楚赵子恒伤势恶化的后果,即使如此,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表面的平静与心中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王冶还是知道,此刻的他需要冷静,需要全心全意的处理着赵子恒重新裂开的伤口;尽管他知道就算处理好伤口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仍是一心一意,不这么做的话他便无法停止去思考其他,所以现在他只能把所有心力放在赵子恒身上。
过了好久,房间里都掌起了灯,王冶手中的动作仍未停止,秀英也只在刚开始失神过后就立即回过神帮王冶打下手,记不清换了多少次清水、多少次沾血的白布;明明不是第一次,秀英还是发现了眼前的王冶比仍和时候都要细心、都要专注,这代表了什么呢?秀英不敢茫然的猜测,所以自始至终她都保持了沉默,专心的为王冶打着下手。
从王冶开始为自己治疗开始时起过了多久,赵子恒丝毫不在意,尽管伤口处传来阵阵的刺痛他不是没有感觉,他的意识比想象中更清醒,重要的是他并不在乎;因为,他早已将全部的注意放在了茵茵的身上,对他来说只要看着茵茵,任何的疼痛都毫无知觉,甚至是对那些表面的疼痛感到麻木;可见对赵子恒而言,真正的疼痛并非看得见的伤,而是精神上心中的伤,相反也是如此,只要心不再痛,任何的痛都能浑然不觉,只要在强效的‘药效’下。
“好了。”
王冶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赵子恒才回过神来,回过头发现伤口早已被包扎好。
“注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再裂开,不保证要考虑最坏的情况。”
“嗯。”
赵子恒只是轻应了声,反应依旧淡薄,就好像把王冶的叮嘱当成便饭,再随手穿上只穿一半的衣服。
“秀英,去准备汤药,还有膳食。”
“嗯。”
王冶知道说再多赵子恒都是这个反应,所幸不再说下去,还是照常的好,于是吩咐秀英去做该做的事,当然不会是因为担心秀英会听到他们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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