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第一天上朝,早晨出门的时候还和丫环调笑来着,回来的时候却是被人抬着送回来的,只知道是和乾王爷发生了争执,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相爷躺在床上神情有些异样,又一句话不说,下人们心里七上八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平日里相爷很随和,大家开开玩笑,谁也不怕他,可相爷的朝堂大事却没人敢问。陈烈不在,也没处查去,大总管和梅落也不在,他们若在必可以问问相爷。郑执事又扭着股劲不肯问,李先生又是个只管医药不问杂事的。结果是大家看着发呆的相爷,相爷看着帐顶。
其实,他们直要问了,梅相爷不定就说了,这会儿梅相爷回忆往昔正在为自己对相府的人处置的有些草率、强硬,只想安置完了甩掉负担,从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过而深深的内疚、忏悔。
不过这僵局很快被打破了,因为有人抱着相爷的手哭的昏过去了,先前他只是在无声的哭泣,是以相爷并无所觉,现在那人的头重重的砸在相爷的手臂上,相爷一下警醒过来。
转头看到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陈子昂摊在床沿他还有些意外和吃惊。他弟弟陈子玉正跪在旁边怯怯的拉他衣角,一脸焦急却不敢出声。
梅相爷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大喊着:“快来人。”人已经赤脚下去抱起了陈子昂。
这孩子还真轻,几乎没什么份量,他刚把人放在床上,一边的李慕道就过来了,伸手号了下脉给相爷说了句:“无碍,只是身子虚,心绪不稳又过于激动才会昏过去的,一会就醒。”
李慕道用手指掐了下人中,那孩子果然就醒了。
待他看清自己躺在相爷的床上,相爷和李先生站在床边正看他,就挣扎着要起来,梅香儒却轻轻拍了拍他,柔声说道:“躺着,一会让人抱你回去。”说完看着兄弟俩又嗔怪道:“爷府上的伙食很差吗?把你俩都饿成这样。”
陈子昂惶急的说道:“大人,不是这样的,是我们兄弟身子本来就不好。”
梅香儒笑道:“那还是爷不好。”
那孩子更急了,却是语无论次,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却突然拉着梅香儒的手道:“大人,我爹爹已经回来了,您就别跟乾王爷斗了。”看着相爷头上的伤口呜咽道:“都是子昂的错,不该让大人去报仇。”
梅香儒笑着拨开粘在他脸上的发丝,道:“子昂是怕爷斗不过那老王八,吃亏了?”说罢,不待他说话,又附身在他耳边悄悄说道:“爷受伤是装的,不能说出去哦……”又冲床上的人眨眨眼睛。陈子昂先是一愣,又打量下相爷果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就笑了。也给相爷眨了眨眼。
仆人们就见刚还一脸死寂的相爷这会又活跃的过份,脸上表情也过于丰富了。
没一会儿,郑执事就过来抱走了陈子昂,梅相爷跟在后面婆婆妈妈的叮嘱道:“相府小了,人少了,可爷的银子可不少,要买什么贵重药材、食材只管在府上支银子,看这孩子瘦的来阵风都能刮走,再不养胖些,人还以为爷小气,虐待孩子呢?那岂不坏了爷的名声。”一想自己名声并不好,又接了句:“爷名声不好,可也不能加上这一项。”众人听得只想笑,郑执事却早已不耐烦了,飞身掠下楼梯,急驰而去。
梅相爷突然止住了步,惊呼道:“轻功耶,武林高手?”
众人看着梅相爷那一脸的吃惊神情再也忍不住弯腰、捂肚、抖肩,有人就发出吭吭吃吃的声音。
梅相爷却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们一眼道:“没见识。”下人们腹诽道:爷有见识?一个王爷他敢叫人王八,就这点功夫,他就称高手,不过这话可没人敢当他面说。
梅相儒说了句:“爷要吃饭。”就自顾自的朝饭厅走去。
早晨那个大丫环却过来,手里拿着双便鞋对他说道:“爷还没穿鞋。”果然,一低头看见自己光脚站在地上,却再不敢让那丫环给他穿鞋,赶紧接了自己套上。
想必早晨的事已经传遍相府,几个下人在一旁看着他俩偷笑,那丫环也正一眼一眼的偷瞄相爷,梅香儒却板了脸假装正经,只当没这回事。
梅香儒现在只能喝些白粥,饭食简单,厨房里也总是给他备着,因为那东西不耐饿不定他啥时要吃饭,所以他不用传膳,也不用等。
平时他一日三餐也没觉得饿过,反而时常不知道饿。他有个毛病就是一紧张就饿的快,今天早晨虽说是长这么大第一次上朝,也没紧张,可被皇上抱着手一哭吓坏了他,紧张的汗都不敢出。
这梅相爷原先的夫人、侍宠、小妾、蛮童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都可以利利索索的打发了,可这要挂上了大兴皇上,他就未必有本事甩得干净。
梅香儒刚才在床上发愣还没觉得,这会却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一口气喝了两碗粥,梅相爷却走不回去了。这身子吃少了也没觉着饿,可只要吃多了必要难受——不消食啊!他这一时大意可不就吃多了。
待他吃完,有小丫环打了水来,早晨那大丫环又过来给他净手拭面。他强装镇定,只盯着那丫环的一双手。
那丫环的手干净,整洁,指甲修得很短,不染丹蔻却个个饱满、莹润、光洁粉粉的惹人爱。
丫环给他拭脸时,他不得不抬头看一眼她的脸,那丫环脸上神情安定、自然,丝毫看不出什么。眼看着脸洗完也没发生什么事,梅香儒原本有些微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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