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紧张的心也放下了。可就在最后,那丫环竟微不可察的用小手指肚轻轻划了他的脸一下,那一下带足了挑衅。那丫环若无其事的去放帕子,梅相爷却是神情灰败__调戏无处不在,他却再不敢再有丝毫做为。
吃的过饱的梅相爷动弹不得,只好把那个大汉叫来,把自己搬到床上。躺在那,问小厮道:“怎么不见伺候饭食的小福子。”他这会才想起来那丫环根本不该在饭厅出现。
小厮回句:“被大总管叫走了。”
梅香儒这才发现他回来一直没见着大总管,这可是难得,就好奇的问道:“大总管哪去了?去叫他来。”
还没等人去传,大总管就来了。梅香儒看着他道:“你把我这的丫环、小厮再拨几个给郑管事吧。我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又看看房里陈设的花瓶、古董、各式各样的精巧绝美的奢侈品,憋了憋嘴,咽了口唾沫道“把房里这些物什也都拿出去卖了吧,家里的用具全换成粗陶大瓷吧。”
大总管听了这话,吓了一跳道:“爷这是要做什么?”
梅香儒道:“爷这不是受伤了要在家歇息着呗,你让人先给爷请上三、五个月的假。”
大总管不解道:“大人这次伤的很重吗?要歇这么长时间?”
梅相爷气急败坏道:“爷不打算再跟皇上混了。”
大总管吓得霍的跳了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道:“爷这是要做什么?”
相爷道:“看把你吓得,爷不过是想辞了官回家养老去。爷从跟着皇上就没过一天好日子,以前受伤那是形势所迫,现在可好,连上朝都能被打成这样,还是皇家的人打的,让爷怎么在这官场混啊。”四下里瞧了下有些茫茫然的一众人等又接了句:“你们放心,以爷这身手,爷不当官挣得银子可比当这个宰相多的多,你们就等着跟爷吃香的喝辣的吧!”说罢得意洋洋的又补了句:“爷别的不行,挣钱可是把好手,你们就瞧好吧。”
一时得意,有些忘形,竟把头向后仰去,刚一落下,众人就听梅相爷一声惨叫又倏地把头抬了起来,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后脑勺,嘴里还恨恨的骂道:“这个老王八,皇上把他怎么办了?”
大总管应道:“回相爷,皇上说乾王爷殴打重臣,罚俸一年,3个月不得出家门,半年内不得上朝议事;乾王爷自请献十万两银子五千石粮食做为军资。”
梅相爷不听则已,听罢心中火起,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道:“皇上还真能护短,把爷伤成这样,没赔爷一分医药费,还弄一停薪留职,这不明摆着让那老王八在家避风头吗?”又问道:“他构陷大将军就没人出来说话?”大总管道:“正是因了武官的弹劾,乾王爷才自请献粮、献银的。”相爷道:“哼,嘴上说的好还不知道他交不交呢。”
大总管小心问道:“大人,什么是停薪留职?”相爷没好气道:“就是让你回家休息,不发薪俸,给你把茅坑留着,等你回来还可以蹲那茅坑。”大总管恍然大悟道:“小的明白了,爷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梅相爷呜呼一声,问李先生道:“先生看看是不是起了个大包?”李先生道:“可不,鸡蛋大一个包呢。”梅相爷又问道:“爷要是就此变傻了,这老家伙要负责,哼……爷这上上下下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打伤了爷,谁挣银子养这府上的人,不行,爷得跟他把这帐算了,来人,召个文笔好的来,替爷给皇上写个折子,把爷这医药费、惊吓费、府上一应人员的工钱都算算,爷要把这损失要回来。”
众人很是佩服相爷的财迷精神,都痛得龇牙咧嘴了,还掂着跟人要赔偿的事。
只听相爷吩咐大总管道:“给爷请假也别三月、五月的请了,直接请个一年、二年,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做本钱,爷这两三日闲了就想想做什么好,过几日少不得你们就要忙起来了。”
梅相爷心中愤愤不平的想:打人的都能停薪留职,我这个被打的还不能泡个病假什么的?
相爷突然对门边站着的一个躲躲闪闪的小厮道:“进就进,出就出,你站在哪是干什么?”
那小厮穿一身深蓝锦衣,他刚行礼说了句:“皇上,来看大人了。”
梅香儒还在气头上,只听了皇上两个字就吼了句:“人还没死,看什么看。过两天死了你们再来收尸。”
那小厮一哆嗦,怯懦的又哼哧了几声,也没见说出个什么,最后只得退了出去。
等那小厮出去了大总管急急道:“爷,皇上来看你,还是请进来吧?”
梅香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悻悻的说了句:“你去把皇上请进来吧。就说爷病重,起不来了。”
大总管带着几个人快步追出门去,出来却哪里看得到皇上的影子?大总管四下望了望,便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顶上失魂落魄的问道:“可有见皇上?”果然有一个人影自暗处闪出来道:“那小厮还没出来,皇上就走了。”
大总管点了点头,回房向相爷禀道:“皇上走了,事已至此,陛下定要生气,现在补救也无济于事。相爷明日好生向陛下请罪,陛下应该不会再有责罚。”
梅香儒对皇上倒真没什么畏惧,不像别人生来受这种封建统治教育,对皇上从骨子里敬畏。他还在为自己又躲过一次暗自庆幸呢,顺嘴来了句“兴至而来,兴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