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窗外是阒黑的天色,四周静谧,静到风吹树叶发出的窸窣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床头橘黄色的罩灯摇曳着温暖的光,照在锦缎织就的被褥上,似是在召唤困倦的人快上去躺一躺,那感觉一定好极了!
气氛太暧昧,情况有些不妙……
男人独有的气息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又离得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叫人想要忽略都难。
夏夜边用余光注视着对她有强大吸引力的大床,边用双手抵住皇甫烈的胸膛,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
“说说看,我如何,嗯?”
没有得到夏夜的回答,皇甫烈俯身,俊脸又逼近了早就满脸通红的夏夜,恶劣地又问了一次。
真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哪里有神智不正常了!
不过也许这才是精神病的最高境界吧!
表面上看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精神出了大大的问题。
唔……她还是不要再过分的刺激他好了!这年头这么痴情的人不多啊……
想着皇甫烈长如此出众,只是因为爱妻的失踪变得有些不大正常,夏夜对皇甫烈的气愤瞬间又被满满的同情所溢满。
她强压下心里头的怒火,抬眸尽可能客气地道,“没有,没有拉!我是想问,如果这房间是你的,那么,请问我是要睡哪里?”
“这里。”
男人理所当然地指了指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
“哪里?”
夏夜瞠大杏眼,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遍。
“这里。”
男人的答案不变。
“去你……”
即将要脱口而出的三字经在男人蹙眉的瞬间生生地给吞咽下去,在夏夜完全没有弄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介意男人开不开这个问题时,她已经被男人轻巧地抱上了床。
夏夜错愕地看着背对着她宽衣解带的男人,难道真的要和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搞不清楚是皇甫医生还是皇甫少将的皇甫姓男士同床共枕?
要不要这么奔放啊!
夏夜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
她不能在都有老公孩子的情况下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忽然之间,唐朵云温软的嗓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记起了下午她们在房间里的谈话——
“记得哦,你一定要配合烈。你要知道,生病的人都是经不起刺激的。原来烈的精神很不好,成天精神恍惚,连最亲近的人有时候都不认得。多亏在医院见到了和他失踪的妻子很像的你,他的精神才好转了很多。所以你千万不能刺激到他,不可以做会惹他伤心的事情知道吗?不然他的病很有可能会加重的。”
她原本是可以不必管皇甫烈伤心不伤心的,但是她也不知道那时候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多管闲事的问了一句,“那我要怎么做?”
“呵呵。简单啊!就是烈彻底好全的期间,继续扮演他妻子的角色。你放心好了,烈对他的妻子很温柔、很深情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到你。记得哦,要扮演好烈的妻子,不能惹他起疑,那样他的病才会好得更快一点,你也才可以不用被软禁在这里,早点去和你的老公团聚,不是吗?”
她记得,那时候的她鬼使神差了的点了点头!
去她的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啊!
难道他要和她行夫妻之礼,她也……
突然趋近的庞大身躯令夏夜猛然地从下午的对话当中回过神来,她往床角缩了缩,眉头紧皱地看着脱鞋上床的皇甫烈,抬起头死瞪着他,“你真的要和我睡一张床?”
“老婆,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不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道理?”
皇甫烈理所当然地上了床,还动作温柔地拥她入自己的怀中。
能够像以前一样抱着温顺的她,这种感觉太好了……
尽管,怀中的人儿似乎还有些僵硬。
不过没关系,既然朵云告诉笨女人,他把她错当成了他的“爱妻”,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接近她的理由,他如果不乘现在好好的借机培养和她的感情,那也着实太浪费朵云给他制造的机会了。
夏夜因他的一声“老婆”和突如其来的拥抱,又凌乱了心跳,她甚至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在惊慌失措的乱“蹦跶”个没完。
该死的,她怎么会对他叫她老婆这么有感觉啊!她又不是真的他的老婆!真是要命!
“老婆……我好想你……”
夏夜这厢小心脏正“噗通”、“噗通”的乱跳着,男人已抱着夏夜温软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喟叹地说道。
这话是真的。
从她服下移情药剂,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还口口声声叫另一个人老公之时,他就对从前那个眼里只有他的笨女人相当的怀念。
他从来都不知道,被爱也会上瘾的。
习惯她的追逐,她的撒娇,她的靠近,他竟也像上了瘾,一日没有她的靠近,就浑身不自在。
夏夜的心莫名地颤了颤。
明知道他是在对另一个女人,是在对他真正的那个失踪的妻子诉说他心底的思念,她却恍惚产生他是在说给她听的错觉。
不是对你说的,不是对你说的,不是对你说的。夏夜,你要冷静,你要冷静,要冷静。何况你是有老公的人,心不要再乱跳了,不要再乱跳了……
“不许再乱跳了!”
“噢,痛。亲爱的老婆,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皇甫烈捂着自己发疼的下巴,瞪着怀里突然提起头的女人。
夏夜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话给喊出来了!顿时尴尬到不行!
天哪,她怎么会犯这种乌龙的错误啊!
“谁是你老婆啊!谋杀你个大头鬼啦!”
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习惯性的用大声讲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是我老婆,不然还能有谁。老婆,你起先是在说让什么不许再乱跳?”
深如潭水的眸子望进夏夜慌乱的眼里,染上兴趣的意味。
“哪有,我哪有说什么!很吵哎你!睡了啦!我事先声明哦!以这个枕头为界限,我命令你不许越过界!”
在床头抓来一个枕头竖放在两人的距离之间,夏夜背对着皇甫烈和衣躺下,有些生自己的闷气。
真是太诡异了!
她不是一个喜欢和异性特别亲近的人,但是奇怪的一点也不排除这个大部分的时候总是温文尔雅,只剩两人独处时又没个正紧的男人的靠近。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遇见他,她就开始变得不大正常!
心跳失去律、大脑罢工,行动迟缓,还乌龙频繁……
她真怀疑其实有病的那个人是不是她自己?
夏夜的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敲了敲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吼……她都在乱想些什么啊!
倏然地,夏夜的身子一僵。
腰身被人环保住,隔着丝薄的雪纺衬衫,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
“该死的!不是和你说过不许越过界了吗?”
夏夜气呼呼地转过脸,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男人有意为之,在她转过来的刹那,她的唇刚好吻上他的。
夏夜被两人过于亲昵的举止给吓到了!
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呆呆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漫天烟火爆炸的声音。
和皇甫烈碰触的感觉竟然出乎她想象的甜蜜、美好!
夏夜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地一路狂奔,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颈,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她狂乱的心跳。
男人的眼里闪过晶亮的火花,因她下意识的靠近嘴角弯起满意的弧度。
夏夜被皇甫烈的孟浪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他……他怎么可以又亲她!她是有老公的人啊!
在最初的错愕过去,反应过来的夏夜拼命的想要抗拒皇甫烈进一步入侵。
两人像是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但是良心这东西在男人面对女色,尤其还是面度和自己的老婆时,向来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的。
皇甫烈索性用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热吻,空着的左手顺势钳制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固定在头顶上方,防止她乱动,夏夜只能发出“唔唔……”之类的抗议声。
担心会伤到宝宝的不止夏夜一个人。
头三个月是保胎的关键期,未成形的胎儿很容易会滑胎。
就算是体内的欲念疯狂地叫嚣着,皇甫烈还是平顺了下呼吸,结束了这个足够令他和夏夜两个人都意乱情迷的吻,放开钳制住夏夜的手。
“可恶!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大色狼!”
又羞又脑的夏夜握拳朝皇甫烈的俊脸上就是一击,被他侧头给避过。
皇甫烈握住夏夜的拳头,借力顺势拉她入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轻抚她的乌黑秀发,墨色的双眸深情地凝睇着她,“老婆,如果我变成了色狼,那也是因为你太秀色可餐的缘故。”
“你……”
嫣红的唇瓣张了又张,夏夜就是找不到可以教训眼前男人的词语。
这男人……
怎么可以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啊?
偏偏她又不能大声地吼回去,我不是你的老婆之类的!
郁闷!
“很晚了。我们睡吧。”
似是看透她生气表象下又羞又怒的矛盾心理,皇甫烈目光含笑地搂着夏夜的腰身,语气平静转开了话题。
“睡觉!那你的手这是放哪里?”
夏夜一字一顿地问道。
“老婆……你失踪了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担心我一放手,你就会又消失不见了……”
醇厚的嗓音夹杂了些许的哀伤,夏夜该死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狠下心挣脱抱着自己的男人的怀抱。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夏夜的预料和控制范围之内。
夏夜垂着头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看见头顶上方男人邪肆的笑容。
轻抚着夏夜的背,皇甫烈将环在她腰上的力道又收紧了一分,他有多久没有抱着她醒来了?
刚开始夏夜的身体还有些僵硬,早知道就不答应朵云扮演什么妻子的角色了,瞧她把自己推入了怎样尴尬的境地……
后来皇甫烈除了抱着她再也没有其他的行为后,意识到这男人真的像他所说的,只是要睡觉,不会再对她做出逾越的行为,她逐渐的放松下来。
还以为床上多了个人,尤其还是自己见过没几次面,就不停占自己便宜的男人,她一定会防备地睁眼到天亮,出乎她意料的,这一睡她睡得特别的安稳。
夏夜醒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早啊!”
男人俊逸含笑的脸庞就只离夏夜的鼻尖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原本在揉眼睛的夏夜一下子瞠大了眼睛,从床上猛然地坐起,用力地拍着胸脯,一副收到惊吓的样子!
“我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皇甫烈双手环胸,斜睨着亲亲老婆,有些不满。
他这么热情洋溢地和她打招呼,她怎么可以一副见鬼的模样,伤害他陆军少将的硬汉心呢!
“你说呢?”
美目狠狠扫眼前笑得一脸灿烂,但长满胡渣,看上去有些憔悴,但还是该死的迷人的男人。
为毛!为毛老天爷对帅哥这么厚爱啊!
就算皇甫烈现在头发微乱,下巴冒着青色的胡渣,还是有说不出的狂野邪魅!
一大早就有这么养眼的“男色”醒脑,她能淡定呢么她!
“为夫自认为还没有长到报效祖国的地步。”
他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狂妄地说道。
他的胡渣渣的她的手背有些微痒,原本要斥责的话说出口,变成了“好痒,好痒”,近乎娇嗔的语气。
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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