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把事情和我说清楚吗?”
即使心湖因为左炎的这一番话,起了微妙的涟漪,皇甫烈还是不动声色地望着左炎。
但愿这男人来这里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夜儿的情况到底如何,而不是来看好戏。
“小夏的第二次移情是我下的。”
清冷的眸子对上即便听到他说了这么多信息之后都还是沉稳地坐在上首位置的男人,表情变换了一些错综复杂的情绪。
如此气定神闲的一个人,会有气急败坏的时候么?
对于左炎的坦率,皇甫烈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的原因,仅仅回以挑高一边眉,冷静地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左炎却是目光没有焦点地犹自出神,喃喃解释道,“我以为那是解药,就冒险从Rick的手中偷走,然后到医院看完小夏时将药剂混在了她要喝的粥里。我不知道那样就会改变了移情的成分,以至于小夏在服了真正的解药之后,身体出现了许多不可预知的情况……”
“介意把我再说得清楚一些吗?”
只有几个字句的变动,左炎却清楚地感觉到皇甫烈情绪上的变化。
这男人……应该是很在乎小夏吧?
左炎终于迎上皇甫烈犀利的目光,他缓缓道出自己这么多天以来调查出来的部分事实真相,“唐门现任掌门唐朵云应该告诉过你,”移情“和它解药的配方都是严格按照比例配对的,不能出半点差错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由于你是在她的粥里参入移情改变了它的配对比例?”
皇甫烈的音调微变,人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面露愧疚之色的左炎。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知道……”
“你,该死!”
皇甫烈猛地提起左炎的衣领,在看见他紧闭的双眸时又忿然地放下,声音压抑地问道,“告诉我,夜儿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还有,现在,我该怎么做?”
没有对他动手?
左炎睁开的眼底掠过一抹惊诧,他有充分的理由对他动手的!如果不是他搞砸了这一切,小夏现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男人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冷静了下来,而且没有迁怒于他?
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X煞费苦心,也要得到他了!
“别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有意要对夜儿不利。我相信发现夜儿不对劲之后你心里肯定不会好过多少。我知道、如果夜儿没有在分娩前解除咒术夜儿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住。现在我需要知道你那部分的移情会对她的身体带来哪方面的变化?有没有么做才能在不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的情况下尽快地解开她身上的咒术。”
皇甫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迅速地平复自己的心情,问出问题最关键的所在。
事到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你说什么?你说除非孩子出生,不然没有办法解除咒术?”
左炎平波无闻的音调里也参杂了焦急的成分。
皇甫烈对他过度的反应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告诉他将朵云之前告知过他的情况与左炎和盘托出,“不是没有办法,朵云告诉我们,现在冒然地解除她身上的咒术。她和孩子都有可能会保不住。到底移情有什么样的副作用?为什么你说最好要尽快地解除她身上的咒术?移情和咒术不是分开的吗?就算她的身上因为当初所下的移情因你服用方式不得当在她的体内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与咒术有什么关系?”
皇甫烈一下子抛出好几个问题,左炎的眉心轻轻地攒起,他看着皇甫烈道,“如果咒术再不解开,小夏的记忆力会越来越衰退。因为移情本身是和咒术分开的没错。但是我想你也应该也知道了她移情转移的是她对你的感情,咒术抽离的是她对你的记忆。现在她的移情不在了,就注定她的记忆有大片的空白。”
“这个朵云提过。她说也许是移情解开后的后遗症,难道不是?”
左炎看了眼皱起眉峰的皇甫烈,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全然是。本来也没什么的,只要你们撒谎瞒住她,等她恢复记忆就好。可现在由于我之前把它当成解药混入小夏的粥中……移情的成分发生了改变。现在残留在她体内的移情正蚕食她的记忆,如果咒术再不解开,她慢慢地淡忘我们所有的人,最糟糕的是,她会变得无情无爱。我最担心,到时候很容易就被施咒的人利用。”
“为什么会渐渐地无情无爱,还会被施咒的人利用?还有,为什么你说尽快解除就好?有必然的联系吗?”
“哎……还是我来解释吧。”
“朵云?你脸色这么苍白。”
皇甫烈赶忙扶好迈进大厅的唐朵云在梨花木椅上坐下,并命。
怎么出府了几天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谢谢你,烈。我没事啦。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
哎……要是云渊什么时候能对她这么温柔,就算要她现在就灰飞烟灭,她也甘之如饴。
唐朵云坐下时佣人也刚好端上热茶。唐朵云捧着滚烫的热茶,稍稍暖了暖身体,对皇甫烈解释道,“唐门的咒术分多种,具体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夜子身上的是忘君咒。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君若负我相思意,恩情必与君断绝。这首七言绝律是我唐门成立之初一位先祖所创。当初她爱上了朝廷的皇亲国戚,他们曾相许此生永不背弃对方。我的先祖就写下这首七言绝律,当是他们的定情诗。结果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分开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就传出先祖的心上人要娶当朝公主的消息。糟糕的是,那时先祖已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后来呢?你那位先祖就发明出了忘君咒,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给自己施咒,好彻底断绝与那位恋人之间的牵绊?”
皇甫烈总觉得之后才是故事的关键,否则朵云没有必要和他讲这么一段故事,忍不住着急地问道。
“不……”
唐朵云摇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在场脸上都露出关切之色的两个男人,声音飘渺地道,“无论是有多强大的灵力,拥有灵力的人都是没有办法自己给自己施咒的,必须要借助外力才可以。那忘君咒的确是那位先祖发明的没错,可是当初她也只是想要试试,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一种咒术能够强大到连爱入骨髓的人都可以忘记。所以她在练就忘君咒时特别用心。爱得越深,就会忘得越彻底。她怎么都没想到,同门一位早就心系于她的一位师兄每天都跟踪她,悄悄的跟在她身后偷学了忘君咒。有一天,那位师兄乘先祖不防,就对她设下了忘君咒。先祖如他所愿,彻底忘记了关于她心爱之人的全部种种。我想那位师兄的出发点,只不过是想为了要得到先祖罢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忘君咒到底是新生的咒术,有很多不稳定性。先祖不但没有如他所想的在忘记一切之后爱上他,相反的一天天地变得漠然和清冷,无论他怎么做,先祖对他的付出就是视若无睹。那位师对功名利禄有很强的欲望。他在根本不知道先祖是因为咒术才变得那样,还以为就算先祖不记得她腹中孩子的爹,穷其一生也不会爱上他。在一次意外的情况下,那位师兄无意中发现,先祖变得越发的冷漠之后对他反倒是言听计从。他心想反正先祖也不爱他,索性就利用先祖和那位驸马之前的关系,威胁驸马,换取他对权利的渴求。同门的人试过解咒,但碍于先祖当时怀有身孕,根本没办法在保全一大一小的情况解除咒术。最糟糕的是,当那名师兄变强,野心越来越大,驸马成为他的绊脚石之后,他就……他就派先祖刺杀了驸马。当年冰冷的剑光刺进胸膛,抽出,鲜红染红了先祖的眼。那一刻,咒术解开。原来,除了施咒者解开咒术,还有一个方法,心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咒术立解。最令先祖痛不欲生的是,原来当时驸马是被皇帝威胁,被迫与公主成婚。成婚后他一夜也没有碰过公主。先祖哭得撕心裂肺,连七个月的孩儿都……”
皇甫烈听了之后许久都没有说半句话,唐朵云红了眼眶,“我不是故意要对你瞒住这些。只是施咒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不想你们担心,我心想只要孩子平安出生,等夜子做完月子我就可以帮她解除咒术。那样一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没有想到”移情“会加速她忘情的速度。”
“不过,也不是完全办法也没有的。只要找到施咒的人愿意解除我就有办法一定可以保证夜子和宝宝都平安无事。”
见皇甫烈面露担忧之色,唐朵云急急地补充道。
“我去找RICK。”
左炎一听,立即从椅子上站起,直觉地认为既然下药的人是顾泯付,那么施咒的人必然也是他。
手腕被人握住,左炎不解的转过头。
“要去也是我去。”
皇甫烈眸里闪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望着左炎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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