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不屑于跟他撒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马鞭,“啪”一声就狠狠地打在了御盈马车的车篷上。
车内的两人大惊,合子怒道:“小姐,那赵二小姐欺人太甚!”
御盈面有薄怒,短暂的思量过后,她拿出一条帕子,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合子领会,也学着她,以帕子掩面,以免被安王府的人认出来。
“车里的真不识相,还敢端坐着,快快滚出来!”赵娴一脸傲然,放肆地喊道。
御盈的车夫年轻气盛,常年在路上行走的,见不得横行霸道的人,当下便要与她理论一番。
“你这妇人好生无礼,硬要抢道,现在轮子陷进去了,反倒怨到我们头上了!”
“大胆刁民!也不看看这马车是谁家的,你早该乖乖让路了。”赵娴面露狠色,抡起鞭子,便要让他吃上一记。
“且慢!”赵娴举鞭的动作一顿,脸色铁青的瞪着马车。
御盈撩起车帘,由合子扶着下了车。她缓步走到赵娴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的昔日好友。
她一双美眸定定地瞧着她,“姑娘不辨是非,专横跋扈,说不通道理,便挥鞭相向,真让我长见识。”
赵娴觉得眼前的女子好生熟悉,尤其是那股气韵,但她就是抓不住线索。
本来就在气头上,也无意多做探究,便恼怒道:“你敢这样指责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御盈冷笑连连,亏她以前把赵娴当做好姐妹,原来以前那个总和她心意相通的女孩儿是装出来的。
费尽心机,让她御盈成了下堂妇,甚至“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她自己做了世子妃,便不再伪装,原形毕露。
赵娴更加恼怒,“你笑什么?”
御盈一字一句道:“我笑姑娘你虽然锦衣华服,珠翠满身,却骄横无礼,一定极难相处。”
“你……”赵娴眼光像淬了毒的箭,狠狠地射向她,“看我不打花你的脸!”
她又挥起了鞭子,却被从青蓬马车里出来的男子握住了手腕。
萧玉清脸色冰寒,他一直是温润的,喜行不怒于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这样大的脾气。
“世子,我疼,您放开……”赵娴的手腕不得动弹,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至于为一个陌生女人发脾气吗?
萧玉清狠狠地甩开了她,赵娴跌进旁边的水洼里,一时间浑身到处都是泥浆,污水,俏丽的脸蛋也成了大花脸,好不狼狈。
真是大快人心啊,合子咯咯笑了起来。
御盈握了她的手,屈身给萧玉清行礼,“民妇不知世子爷在此,冲撞了您的座驾,请世子爷恕罪。”
“姑娘言重了。”萧玉清虚浮了她一把,定定地看着她露在面纱外的眼睛。
双眸剪秋水,灵灵有神,楚楚动人,眼神中透着恨,透着怨,透着惊,透过千般惆怅,万种忧愁。
两人互望着,萧玉清觉得这眼睛好熟悉,似曾相识,当他脑中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时,御盈似是不经意地抚了抚自己的发丝,也抚过太阳穴处的“程”字。
萧玉清顿时如梦惊醒,垂下眼眸,暗怪自己最近太伤神了。
赵娴恨恨地瞪着两人,扑腾着从水洼里站起来,她当然知道萧玉清在想什么,这幺蛾子的眼睛像极了死去的御盈。
她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指着御盈大骂道:“你这刁妇,知道世子爷在此,你还振振有词,不怕我们治你的罪吗?”
御盈不卑不亢道:“百姓皆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今天,是世子爷的马车抢道,才导致这种无法进退的局面,民妇没有列举世子的错误,难道世子反而要治民妇的罪吗?”
她说着,望着萧玉清的眼神,已流泻出恨意。
赵娴一愣,接着猖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强词夺理,想要引起世子的注意,你存了勾引之心!”
“此话不妥,民妇已经嫁与他人,以夫为纲,断断不敢存二心。”她摸了摸自己的面纱,笑着道:“所以民妇出门掩面,就是不愿其他男子看见。”
她说话有理有据,赵娴找不出任何破绽,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萧玉清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他捋起了袖子,蹲下身,与杨伯一起,努力将下陷的车轮抬起。
御盈盯着他胳膊上露出的白皙的皮肤,眼中慢慢含了泪水,心头思绪万千。这双手,曾经给过她幸福的拥抱,但也是这双手,扼杀了她的人生,断送了她御家全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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