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自己买。然后就会出现一些和官员勾结好的黑心商人,将我们的柴胡以低廉的价格买走。我们一年到头根本赚不到钱,利润都让各路的官员和大商人赚走了!”
“不瞒你说,我在前两年都快要过不下去了。甚至都想着一头撞死在汴京城的宣德城门上,让咱那个瞎了眼的皇帝看一看,我们百姓已经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听到此话,赵顼老脸不由得一红,百姓过得不如意,率先骂得肯定是他。
欧阳修干咳了两声,担心中年商人说出更恶毒的话来,连忙问道:“那……那为何王知州来了就好了呢?”
“王知州,那……那真是大好官啊!他知晓我们的寿柴胡还有其他物品都产生滞销后,听说先是找到了发运司的长官大骂一顿,然后提出了一种名为均输法的计策,我们就是此策的受益者。”
“现在,我们完全不愁货物滞销,因为我们的寿柴胡现在可以直销汴京,王知州给我们找到了完整的售卖渠道,另外,我们若不想运到汴京售卖,完全可以运到寿春县州衙中。王知州会立即按照市场价给我们结账,然后再由州府卖到京城,我们方便多了,这一次我们便是去寿春县,这样来钱快。如今做一年比前年大前年五年赚得都要多……”
赵顼从对方的口吻中能明显听出,其对王安石的倾佩以及当下做买卖的幸福感。
均输法,徙贵就贱,用近弃远。
此法,在一州之地使用还看不出能省下多少利润,而若全国通用,一方面解决了供需脱节的问题,另一方面没有给百姓增加任何负担还让他们获得了更高的收入。
唯一吃亏的,就是那些刮油贪污的官员和那些山芋坑蒙拐骗的黑心商贾们。
“王知州,才是真正的好官,也不知道当今官家怎么想的,竟然重用富弼、曾公亮、欧阳修那群老狐狸,特别是欧阳修,他……他除了会吟诗写文,还能会啥,名声还不怎么样!”中年商人滴咕道。
一旁,赵顼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而欧阳修的脸都黑了。
他名声不好的最大原因是,虽然他的扒灰事件被认为是谣言,但百姓更容易相信这种虚假传闻。
这辈子他都无法将“扒灰”二字从身上抹除了!
“王知州才是百姓的父母官,官家要是任用他为相,咱们大宋的老百姓绝对会过得更幸福……”
中年商人已经快将王安石夸成圣人下凡了,而朝廷的其他官员似乎都是废物。
“另外,你们若是做生意,就来我寿州,这里不像其他州那样需要送重礼,税费也都是透明的,能赚多少钱完全可以预料到!”
“这么好吗?那我们一定试一试!”赵顼笑着说道。
……
片刻后。
中年商人带着车队再次上路。
欧阳修捋了捋胡子,望向前方滴咕道:“老夫我会吟诗写文,难道是过错吗?唉,老夫的名声都被这些人传坏了,晚节不保喽!晚节不保喽!”
赵顼的心里却是很开心,接下来,均输法应该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施行了。而王安石,比赵顼想象中更有变通能力和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