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山邺新君淳于郢弃南雒而专攻鸣鹿之后,两国的的边境便再没有安生过。几年下来,版图一缩再缩,自南端的苍州缩到了如今的鸣鹿江畔。
璃歌凝了凝神,细细查看舆图。
她以鸣鹿城为中心,不断地比对着四下的地形,试图从中分析此刻姒贞暝位于何处。
若是以寻常的脚程,从鸣鹿江畔到鸣鹿城,姒贞暝班师回朝所经之路,想必今日就能回城。可眼下,山邺围城,显见此时的姒贞暝,定然不会走在必经的官道上。
而此时杜笙却依旧在鸣鹿江畔死守,也可以证明,眼前的山邺军并不是从南边来的。那么,山邺军只可能从西疆的处州或进海上过来。
两者相比,璃歌更倾向于西边。
若是山邺大军从海上而来,鸣鹿国的海防将士不可能一无所知,就这般让山邺军悄然入侵,兵临城下。
而西边虽地形多山,不利于行,但利于潜。在山林的掩盖下,山邺军潜行奇袭至鸣鹿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西疆失守,已经成为山邺的囊中之物!
一旦西疆失守,那么整个鸣鹿城就会暴露于敌前,便只能任由敌人长驱直入兵临城下了。
想到现如今鸣鹿城外那等情况,璃歌连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抹杀怠尽。
二十年前,山邺先国君淳于嘉曾御驾亲征,一举攻入了鸣鹿西疆,被她的父王——彼时还是平夷大将军的姒贞暝于素有“天险西关障,峰峦气象雄”的苍山西麓重创山邺军,此一役,是鸣鹿国少有的大胜之战,姒贞暝阵前重伤淳于嘉,以致于淳于嘉回国后不久便不治身亡,继而其子淳于郢继位国君,开始了新一轮的北伐,终在十八年前,重伤了姒贞甫与姒省父子二人,致其一死一伤。
鸣鹿国连折二将,以至于现如今,面对长驱直入的山邺军,连个抵挡的武将都没有。
这算不得福兮祸之所伏?璃歌有时候常常在想,若是当初淳于嘉没有死,淳于郢不继位,姒贞甫不亡,她的父王仍是驻守边疆的平夷大将军,是不是就不会有眼前的窘境?
可一切皆已发生,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世上没有如果。西疆失守,山邺兵临城下已是不争的事实。
“来人!”璃歌伸指在舆图的某一角划了个圈,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唤人。
勤政殿外的小黄门自打璃歌进殿,便自觉地一左一右列了两队守在了殿门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此时听得璃歌出声唤人,领头的两人忙不迭地跑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请公子望与王后速来勤政殿!”璃歌双目并没有离开舆图,径直吩咐道。
“诺!”小黄门齐声应道,其中一人转身欲走。
璃歌忽而又道:“且慢!”
小黄门顿步,恭敬地等待璃歌吩咐。
“请陈随将军以及欧丞相一并前来勤政殿议事!”璃歌几番思虑,终道。
两位黄门领命而去,出了勤政殿,吩咐手下其他小黄门伺候好公主,各自飞快地办事去了。
璃歌取过书案一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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