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歌将铺陈开来的舆图一一指给姒望,尤其是围鸣鹿城四周的要冲之地,道:“……父王自鸣鹿江与杜笙将军换防回朝,按路程理应回城了,可眼下山邺军围城,显然父王落后于山邺军一步,被阻于城外了!”
璃歌的纤指自鸣鹿江滑至处州,接着道:“东边海防至今没有异动传来,那么山邺军多半是从西疆而来……”
“处州失守了?”姒望颤声道。饶是他再年幼,也已十二,上书房太傅也教了他几年,虽一直被姒贞暝与璃歌护得紧,世事方面便稍有些欠缺,但大抵上还是知晓一二的。
“处州多半是失守了!否则山邺军不会来的这般悄无声息。”毕竟如果山邺军单从海道而来,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自鸣鹿港登陆,海防守将不会不知。璃歌面色凝重,道:“还有一个最坏的结果就是,山邺军很有可能兵分两路,自西疆与海上合围而来……”
这等形势便非常严重了!姒望稚气的小脸越发的白,他抬头看向璃歌,道:“不是还有杜笙哥哥吗?赶紧召杜笙哥哥回来驰援都城……”
回答他的,却是璃歌的苦笑!
一旦西疆与海上两处失守,虽然南边有杜笙,但杜笙却被鸣鹿江对岸的山邺军牵制住了,想要回援鸣鹿城,便要丢掉鸣鹿江,冲破围城的山邺军,一个不好,便要腹背受敌。莫说回援都城,便是自保,都有难处。
“阿姐,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不成?”姒望急道。
“是啊,璃儿,我们怎么办?你父王杳无音讯,敌军又兵临城下,我们老弱妇孺的,该如何是好?”谢王后养尊处优一辈子,遇到此等大事,早已六神无主。
璃歌紧紧地盯着舆图半晌,这才抬头,眸中带着隐隐的赤红之色,显见是下了极大的狠心,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迁都!”
“迁都?”
“迁都?”
谢王后与姒望显然没有料到璃歌竟会如此决定,大为意外,不由异口同声道。
璃歌嗯了一声,回首看了看沙漏,道:“估摸着一会陈随将军与欧丞相就要到了,此事母后与望弟心里先有个底,一会议事也好有个章程!”
谢王后与姒望对望一眼,茫然失措。
璃歌知道,今日之事对他二人冲击太大,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也是情理之事,当下便不再多言,只默不作声地着手开始收拾舆图。
这舆图乃羊皮所制,颇有些重,璃歌先前将其自暗格内搬出,便费了不少气力,此时再收拾起来,便觉得有些乏力,吃力不住,差点摔落在地。
姒望见状,急忙上前两步,将舆图抬起,姐弟二人合力将舆图放进暗格中。
璃歌将暗格锁好,又将大墙前面的两方书柜复位,挡住了暗格,这才将钥匙交到了姒望手中,握了握姒望尚且柔嫩的手,道:“在父王回来之前,望弟理应担起朝中重任了!迁都之时,望弟记得将此宝物带上。”
这样的一份舆图,天下少有。也不知是几代人,费了多少心血才绘制出这么一副神州舆图,尤其对于兵家来说,有这一图在手,自是如虎添翼。若是传了出去,定是各家争夺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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