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爱卿平身!”谢王后为尊长,此时自是由她应对接见臣子。至于议事,自然是由璃歌来应对。
璃歌便将自己分析局势在黄草纸上所写的手稿递给陈随与欧仲修,又将自己的猜测与决定都与陈随、欧仲修二人说一一说了。
陈随先前在城楼前已与璃歌商讨过此事,心里略有些底,只是没有料到姒璃歌竟然作出迁都的决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目光落在了欧仲修身上。
欧仲修脸色变得甚为难看。在山邺围城之际迁都,说好听了是迁都,说难听点,便是弃城潜逃,与民心士气,皆是大大的不利!“迁都一事,事关重大,公主如此草率……”
“丞相大人既觉吾行事草率,那么敢问丞相大人可有好计策?”姒璃歌一改往日议政之时的谦逊柔和,言辞颇有些厉色。
欧仲修一时语噎,没有应道。
姒璃歌又道:“朝中武将缺失,文臣积弱,这是不争的事实。武将短缺,此为其一,多年的征战,国库空虚,此为其二,眼下西疆失守,杜笙被牵制在南边,一旦海防也落于山邺之手,单凭北疆,能支持鸣鹿城御敌多久?”
欧仲修颤了颤嘴皮子,满肚子的辩驳之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前在宣政殿上乍闻山邺围城,陛下失联,他便知局势严峻,但彼时,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可眼下经璃歌这一分析,心中最后的一丝希冀也落了空。当时,宣政殿上,朝中众臣的慌乱他皆看在眼里。
作为文臣之首,他突然觉得惭愧异常。
只拱了拱手,朝璃歌施了一礼,问道:“眼下情势危急,便是迁都,也要有个章程,迁去哪里,公主可有安排?”
迁都毕竟不是搬家,单单将住处搬离便可。
如何迁,何时动身,臣子如何安排,哪些人随行,都要有个详细的章程。
面对欧仲修的问题,璃歌不过自那一堆黄草纸的手稿之中抽出一张来,递给欧仲修。
黄草纸略粗鄙,上头的墨汁略有些晕染,但欧仲修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份手绘的简图,隐约是一座城池的地形图。
“这是?”欧仲修语气困惑又狐疑,问道。
紧要关头,姒璃歌自然不会卖关子,径直指着上面墨汁晕染的墨点,道:“晏王城!”
晏王城他是知道的,欧仲修的脸色缓了缓。
晏王城座落于北州,乃是前朝北晏国的王城,前朝亡后,归于鸣鹿。
其城方圆十里,方圆五十里,又有外城相护,晏王城南临着南崇山,其山山顶平缓,四面百丈悬崖,唯中一条小径可入,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只是年代有些久远,早年有些破败。
十几年前,平夷大将军大破山邺军,获得珍宝金银无数,举国同庆,便用缴纳的战利物质将晏王城修葺了一番,作鸣鹿行宫之用。当时欧仲修还曾随姒贞暝去视察过一回。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以眼下的局势,一旦杜笙守不住鸣鹿江,南岸的山邺军增援围城,以城中的兵力,我们便是死守鸣鹿城,又能守几天,只怕最后逃不过一个城破被掳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