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叹口气,看来皇上又要雷霆大怒了。
心神一荡,敛气宁神。一个简洁的大字,丝毫不曾犹豫耽误。
“传。”
“可是娘娘出事了?”齐孤寞担忧的问道。是那些女人又去烦她了吗。该死的,他明明已经在漪澜殿周围布下暗卫,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见他不再踏足漪澜殿就去寻琉璃的晦气。宫中诸人拜高踩低的本事,他已经见得太多太多了。
“回皇上的话,不是有人去了漪澜殿。而是娘娘去了钟萃宫。”
“哦。”闻言,苏远轩一颗提起的心放了下去。自己的璃儿是什么性子他大约还是知道的,既是她主动找上了门,那么便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断然吃不了亏。感兴趣的皱皱眉头,笑道:“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能让娘娘这般生气啊。”
“钟萃宫,那不是瑜妃的地方吗?”齐孤寞浓眉皱起,眉心摺出一个厌烦的弧度。瑜妃,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娘娘为什么去钟萃宫?”
小李子低下头,将事情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话越往下讲,两人的脸色越难看。
当听到狐媚子三字时,齐孤寞已是青筋爆出,神色阴沉了。而苏远轩面上不发一言,心中沟壑倒是可想而知。
“娘娘带了人前去钟萃宫,要将春熙打入暴室。不料上官大人出言求情。瑜妃娘娘又言辞激烈。贵主子上了火,寸步不让。这时,端静公主不知道听说了什么,过来就说贵主子是个狐媚子,勾引,勾引……”
遮遮掩掩的语调听得齐孤寞心里憋火,上下不得。“说!”
小李子再不敢停顿,“公主说贵主子勾引皇上,春熙他们说的就是事实。还说贵主子让上官大人下跪,是在寻她的晦气。一语不合,公主就要动手,不料反被贵主子打了一个耳光。公主气急了,就与贵主子纠缠起来。奴才们不敢伤了两位主子,所以特来请旨。”
“胡闹。”齐孤寞一拍桌案,猛然立起。“这个端静越来越放肆,朕当日的禁足三月看来真是轻放了她。”
顿顿话,看着下面的小李子,又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带路。”
“是是,奴才这就先行过去通报。”说完,连滚带爬,出去了。
齐孤寞起身要走,苏远轩道:“皇上,臣随您过去,正好瞧瞧上官诚璧。”
其实,私心里,苏远轩是怕琉璃见了上官诚璧控制不住情绪,在众人面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让齐孤寞下不来台,那么到时候便是齐孤寞不想处置她,也不得不为了。
齐孤寞打量了一眼苏远轩,见着他今日有些异于平常的行径,探询的目光游移不定。点头道:“也好,爱卿就随朕一道过去吧。”
钟萃宫今日的热闹非凡倒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拉扯在一起,一堆人在旁边围着惊声尖叫。顾忌着两人金枝玉叶的身份,不敢强行动手,只得在一旁跺脚哀求。
“两位主子,奴婢们求求您了,都快松开手吧。”
“您二位伤了一个,奴才们这项上人头都得搬家呀。”
“姑姑,快想想办法呀。要是伤着主子,我们可怎么交差?”碧玉眼见缠在一起的琉璃与端静,急的眼泪直掉。
红妆亦是一脸无奈,手心沁出汗来。娘娘最近皇宠薄弱,加上端静公主乃是皇上嫡亲妹子,非一般公主可比。在这宫里,娘娘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皇上了,如果……红妆不敢想下去了。见着仍旧难分难解的两人,走到一旁看戏的瑜妃面前跪下。
“瑜妃娘娘,奴婢求您想想办法吧。”
瑜妃捂嘴笑道:“这可真为难本宫了。舞贵妃位份可在我之上,公主又是太后皇上的心肝宝贝。本宫怎敢管这档子事呢。”
狰狞的阴谋化作无情拒绝吐露出瑜妃真实的想法。她如何会管呢。端静公主本就是她叫人刻意引来的。公主对她哥哥情深意重,在他面前,娇蛮脾性丝毫不见。如今见了他跪在地上讨饶,又如何能不发作。
也是那舞琉璃倒霉,她本是只想让公主来与舞琉璃闹上一场,寻个面子回来。哪就能想到恰好就碰上了哥哥下跪这一幕。
“本公主今日绝不放过你,当日就是因为你,皇帝哥哥才把我罚去澹泊敬诚殿的,今日你还来欺负我的驸马。”
“你敢找本公主的麻烦,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下贱胚子。”
端静死死的扯住琉璃的头发,往上拽住。琉璃衣衫早已破碎不堪,仪态尽失。琉璃从不欲与端静多做纠缠,是以处处手下留情,仅是竭力抵挡。没想到,端静越见过分,撕扯到后来,竟是下了死心,拼命往她脸上使劲。
琉璃自小在落英宫长大,虽是不喜武术,但是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也是习了些轻功防身的。眼瞅着端静将她逼到莲花池边,又是一个巴掌过来。便要移动脚步,侧身去躲。却在这一转一动之间,见到上官诚璧安之若素的神情,满腹愁苦涌上心来。
她离别家人,失去轩哥哥,众人厌弃,如今连这个哥哥都要将她视做陌路人吗。曾经,见她受伤,他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自己还曾笑话他,又不是性命垂危,这么急做什么?
他却一脸慎重的告诉自己,只要伤在她身,与他而言,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为什么爱她的人终归都会远离她。悲伤入骨,魂失过往。
呼呼指风携带者凛凛寒光,重重落向失神的琉璃脸上,琉璃丝毫未动,闭目等待可以预知的疼痛与麻木。
“娘娘”
“璃儿”
“琉璃。”
三道尖利的惊呼在空中骤然响起。待得微妙的片刻过去,钟萃宫上下纷纷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