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按的话效果很惊人,齐孤寞和苏远轩讥诮的看着那个堂堂男儿,定国王爷则是双唇颤抖,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作一缕青白。而琉璃,更关心的却是那个在地上瞬间抽离血色的女子,目光中隐隐带着悲悯。
北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丈夫,昨夜的辗转温存犹在指尖留有余韵,这一刻竟就是毫不掩饰的抛弃决绝。孙维按平稳的话语中携带的不是金蝉脱壳的各自临头,而是飞鸟未尽,良弓已藏的彻骨悲鸣。
当年的海誓山盟,素日的闻言软语在强大的皇权面前,在那个男人锦绣前程面前不过就是一场水中月亮。如霜眼神射向那个始终低头不敢看她的男子。
“相公,你是说要我自行承担罪责,不要连累家人吗?”
孙维按听闻北安难得一见的温柔语调,竟是觉得犹如鬼魅附身,寒冷之际。再看了看定国王爷愤恨的脸色,心中一沉。
今日心中恼怒,多年来在王府的抑郁不得化作怒火在大殿上堆积爆发,竟是完全忘记了若是定国王爷此番不倒,将来必有他孙家的苦头。如今骑虎难下,定国王爷是必然得罪了。倒不如横下心来,顺势而为,只望北安揽下罪责,到时再由上官宰相出面,料想定国王爷也不能奈何与他。
心中衡量情势,孙维按心中一横,再也顾不得与北安的夫妻之情,头磕在凉索的地面,心也承接上了冷气。
“皇上,还请皇上饶恕无辜之人。”
齐孤寞似乎是觉得眼前的画面及之有趣,不愿草草收场,笑意如风,竟是只看着下面呆滞的北安。
“郡主,你待如何?”
沁寒的眸子毫无温度,不过是戏耍的询问北安的意见,哪知出乎众人意料的,北安竟然是端肃的给了一个回答。
“启禀皇上,一切都是臣妇擅作主张,冒犯公主,还请皇上绕过臣妇的家人,不要怪罪臣妇的女儿。”
恭恭敬敬的将头抵在地面,平静的容颜下是否隐藏着不甘没有人再能分辨,只知道这个回答似乎意料之外,又有些合情合理。连齐孤寞和苏远轩亦是对视一眼,继而默默无语。
随着北安的认罪,孙维按翕动着双唇,吐出一口气息。而北安的眼中,随着孙维按的喘息,落下了几滴麻木的泪水。
四周似乎只是恐慌的安静,前途未定,圣意未明,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唯有定国王爷,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个父亲应当有的疯狂。
年老体衰的身体上满是惊惧,不住的对着上座的齐孤寞哀哀恳求。没有时间去计较女婿的临阵倒戈,更顾不上对唯一的女儿说上几句斥责的话语。定国王爷风霜的脸上枯肉抖动,一个父亲的真实彻底展现出来。
而娇娃,待在一旁,尚不懂自己厉害无比的外公和母亲怎么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一直不是别人向她们下跪的吗?战战兢兢的走了几步,殿中竟然没有人理会,从未得到过这样漠视的女娃克制不了心头的慌乱,终于大哭起来。
齐孤寞拧紧眉头,显然已经是有些不耐。站在一旁的孙嫔见了这种场面,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还是被打破。毕竟娇娃也是她孙家骨血,若是再由得她苦闹下去,只怕就算她母亲抵命,今日她们母女也出不得宫门了。
娇娃不是香雪,更没有一个皇贵妃母亲。孙嫔在齐孤寞身边也有了些时日,深知他现在极为不满。脚步微移,到了娇娃面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更有北安等人跪倒在地,无能为力,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狠狠心,捂住了娇娃的嘴。
“皇上,娇娃年纪尚小,惊扰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这是孙嫔入殿之后除去问安第一次开口说话,齐孤寞斜睨着她,问道:“孙嫔以为朕应该如何处置你的甥女?”
言下之意,竟是大有由孙嫔做主的架势。北安等人闻言,不由得惊喜的看向孙嫔。
孙嫔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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