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面对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只能暗自苦笑。如果现在齐孤寞问的是琉璃,也许孙嫔心里还会安慰。
因为即使心中深恨琉璃,孙嫔也不得不承认,琉璃确实是宫中最为仁善的嫔妃,只不过很多时候,她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琉璃给魔化了。然而,此刻,冷漠无情的君王问的是她,一切就有些不可同日而语了。
舞贵妃可以在皇上面前一言九鼎,别人不行。皇上这一问,不过就是要她顺着明白的圣意说出来,到最后,还是要残忍的利用孙家人自己的手来隔离开孙家与定国王府的牵绊。
试想一番,若是自己说要放了娇娃,皇上必定会说是自己一味袒护,若是定了娇娃的罪责,哪怕不过是蝇头罪名,落在爱女如命的郡主眼中,还是死敌,加上今日哥哥的自作聪明,只怕与定国王府数十年的关系,只得破败一途。
再一次的,孙嫔惧怕于这个枕边人的狠厉,自问不是齐孤寞对手,孙嫔唇瓣青紫,最后一搏的面对着舞琉璃躬身行了个礼。
“娘娘,臣妾的大嫂在西十八宫的范围内触犯规矩,臣妾认为,此事还是由娘娘处置较为妥当。”
琉璃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日张扬跋扈的女子竟会突然转向自己。试探的看着齐孤寞,接触到的是一张横生怒火的俊彦。
好聪明的女人,平时倒是小看她了,竟知道利用琉璃的善良来为娘家人开脱。要是自己不同意让琉璃处理,传了出去,岂非抹杀掉琉璃在西十八宫的权威,琉璃又如何主事立足!
摇摇欲坠的悬崖下,掩盖的满是齐孤寞凌迟撕裂孙嫔的欲望,顾忌琉璃,不能反驳,齐孤寞也只能丢下不满,温柔的凝视着琉璃。
“琉璃,这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琉璃早已从孙嫔的措手不及中恢复过来,站起身子,来到北安面前,一袭衣摆趁着天然的馥郁芬芳钻入北安鼻尖。
“郡主,我只问你,你真要一人担下罪责吗?你可知道,殴打公主,侮辱皇室血脉,以你一人之力,所要受到的将是什么样的惩处?”
北安蓦然抬头,为琉璃语意下流淌的关怀惊愕。情怀心后,就是彻底的苦涩。
焉能不知,她一生最熟的可就是那皇家律例了啊!
因为自己的母亲来自异族,被祖母看不起,她便一直下定决心将来绝不受人欺负。后来,因为父王疼她,她更加重视血统身份,想要维护自己的皇家威严。
可是,没有想到,越在乎,心里越空洞。面对那些更加尊贵的公主王爷,她总是高昂着头颅,尽全力填补虚幻的执拗。而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固执,终于还是被抛弃了。被最亲最爱的人抛弃了。
说不清楚那股虚浮的感觉从何而来,只知道人生的倔强和勇气都被抽离。连着血脉,割断筋骨,埋葬在枕边人的无情里,北安木然的睁大双目,看着风华万千的琉璃。
“回娘娘的话,臣妇甘愿认罪。”
了然的注视着北安,琉璃似乎可以看见镇静的冰层下覆盖的不安。不想再逼迫这个被抛弃的女子,琉璃弯下身子,将北安搀扶起来。
意外的举动让北安惊愕的看向琉璃,更让孙嫔喜色乍现,以为自己走对了棋路。尽管这步棋让齐孤寞对自己心生恨意。
“郡主,香雪是我的女儿,我很介意她被人欺辱。”
琉璃明确的表示让孙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更让定国王爷的心再度高高提起。
北安苦笑一声,道:“娘娘,臣妇不是说了甘领罪责吗?”
“可是,事情既然是由你的女儿言行不端开始。那么所谓言传身教,身为娇娃的父亲,身为一家之主,孙大人又怎么可以独善其身,划入无辜之人的范围。”
好吧,俺会尽快商议给上架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俺也要疯了,拖得要死不活的,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