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佼的身躯挺立在雪地之中,肌肤乃至腠理混乱的忧伤。
司礼监意识到情况不对,发现上官城璧的呆立后,撇了撇身边齐孤寞不郁的神色,连忙放开嗓子,再度提示。
“送嫁……”
人们会意的跟着山呼公主千岁,如潮的巨响终于成功惊动了上官城璧,回过神来,捏起身边女子颤白的手心,往前方的马车走去。
被鲜花簇拥的缎帘缓缓放下,端静只来得及从交错的缝隙间窥视到上官城璧死寂的苍凉,外间的大雪映上彼此的伤心,端静忽然微笑起来,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开始呵……
喜悦冰封在所有人的祝福里,忧伤蔓延在无边的广阔中。那么,他们的结束,是否也会这样轰轰烈烈却又无从寻觅,找不到一点点相爱的痕迹。
皇城之外,侍卫们昂扬士气,顶着风雪守在位置上,京城的百姓翘首企盼的等待这场华贵婚事的主角。稚气的孩童兴奋地在侍卫刀剑之后欢腾,皇家的队伍穿行而来,红袍披身的上官城璧视若无睹的骑在马背,眼前的火热激不起他点滴的情怀。
“来了,来了,公主的车驾到了。”
“快看啊,那就是驸马爷,真是英气逼人呢。”
“听说这个驸马爷是宰相的公子,又是新任的绥远将军,现在又娶了公主,真是前途无量。”
端静的车驾行到之处,百姓们铺天的叩拜之声就会涌动,在大雪之下,渗透出汩汩热烈。
端静坐在车中,接受众人的千岁祝福。嘴角抖动出悲哀。千岁啊,前途啊,即使无法看见那个人此刻的表情,一张无动于衷的脸庞依旧在端静脑海中幻化开来。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从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他从来不将这些放在眼里。他自己的荣华,甚至整个上官家族的命运,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在终于明白这些之后,端静的心里更多的是无从言语的困惑。
她无法自以为是的以为上官城璧答应婚事是因为爱上自己。可是,既然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他又为什么要屈从于家族,屈从于自己的母亲,将并不爱的她娶回家中。
这样的疑云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最后还是想要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欲望占据了上风,让她忽视掉所有的未知恐惧。
包裹了厚重棉絮的车轮缓缓行驶在雪地之上,无言的沉重压迫上心头,耳中无从抗拒的喧嚣和脑海里浮现的冷漠缠绕一起,,让端静心中泛起尖锐的刺痛,泪水竟就这样措手不及的流出。端静大吃一惊,连忙挥手擦去,却看见了凤彩之上明显的渗透。
“喜裙染泪,婚后不祥。”
民间的箴言回荡在端静耳边,呆滞的一怔后汹涌的泪水决堤而出,将凤彩上的金丝团团揉进,放肆奔涌的泪水湮没在外间的欢呼中,无人知道他们祝福的女子已成泪人。
上官府门前,大红的灯笼映照出喜气,一府的人们都是带着发自肺腑的喜悦。皇上嫡亲妹子下嫁,这是多么难以抒发的荣光。他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光耀门楣,至于门楣之下男女的幸福微不足道。
上官唯我双手附在身手,与前来道贺的朝中重臣们寒暄,大红的喜字贴在墙上,金箔镶嵌的表里昭显了这个家族数代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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