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在为何拼搏。”
身子猛然紧绷,灰蒙蒙的眼底蒙上决绝。
“世子说笑了,在下虽愚昧,却一直是在竭力完成心中的梦想。”
让彼此解脱的梦想啊,只要能做到那一步,那么,小舞,他,齐孤寞,苏远轩,他们这些人,都能彻底解脱了。
“是吗,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永远的白色清雅如风离去,上官城璧羡慕那种可以在阳关下**展示真心的机会。这样的羡慕更加深了他要完成毕生所愿的想法。自怨自艾解决不了问题,他只希望,当那一日来临的时候,他的小舞不会畏惧他满手的污秽,还愿意唤一声软语香甜的城壁哥哥。
夜晚的相府除去层层明明灭灭的烛火,只剩下一堆喧嚣后的浮华。上官城璧跌撞身子,穿过回廊,来到红烛高燃的新房之前。
门外守候多时的嬷嬷宫女连忙扶住一身酒气,步行不稳的上官城璧。
邹嬷嬷乃是端静的乳母,一直照顾端静长大。此番跟着端静到上官府中。平日里邹嬷嬷就对上官城璧对于端静的态度大为恼火,今日大婚之喜,上官城璧偏偏也是冷漠如斯,好不容易来了新房,却酒气冲天,邹嬷嬷心痛端静,顾不得尊卑,话语冲口而出。
“驸马,今日乃是你与公主大婚之喜,你怎么可以喝喝成这样?”
上官城璧冷冷一笑,道:“今日文武百官前来祝贺,我怎么可以不尽兴而归呢?”
祝贺,尽兴。在人们蜂拥而来的浪潮下,上官城璧已然记不清自己到底饮下多少解忧之物。从一杯到一壶,再从一壶变作一坛烈火滚滚吞入腹中。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动如山的面对这个必经的过程,没想到还是需要麻醉自己的神智。唯有这样的浑浑噩噩,他才有把握忽略长久的梦,不去提醒自己梦碎之后,新娘非爱的事实。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缓和不了心头尖锐的痛。当雕花木门出现在眼前,当大红喜字狰狞的刺目,他就迈不动脚步了。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摒弃。
邹嬷嬷被上官城璧一席话噎的开不了口,皱纹挤成一团。想她数十年呆在宫中伺候皇室,在宫中名声颇旺。如今这个驸马爷却完全不把她这个公主乳母放在眼里。
但是,上官城璧的冷厉之名她早已听过,公主既然出嫁,就是别家媳妇。今后是好是歹,都要看着这个手掌上官家族大权的驸马如何对待。否则,即便有太后皇上撑腰,等待的也不过是表面荣华,一身凄苦而已。
压下心头的不满,邹嬷嬷对这上官城璧赔笑几句。
“老奴一时心急口快,还望驸马不要见怪。”
上官城璧也不欲和这个一心护主的老人多做计较。抬脚想往已经被邹嬷嬷打开的大门而入。猛然一阵清风出来,夹杂点点雪花拍在上官城璧的脸上。
寒意四起,上官城璧浑浊的神智清明不少,屋内的龙凤烛火闪闪烁烁提醒他屋中尚有一个等待他的女子,然而,那个女人却不是他所爱之人。
畏惧感排山倒海移来,下意识的,上官城璧收住了脚步,停顿在门口。
邹嬷嬷不明就里,提醒道:“驸马,您快进屋吧,公主还等着您呢。”
公主二字是淬上剧毒的银针,在上官城璧溃烂不堪的心口扎入七分。猛烈地痛感再也无法欺瞒上官城璧本就微薄的迷离。一句句痴念袭来,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公主,公主,她是公主。”
“上官城璧,今日你娶得人不是小舞,而是公主。”
“上官城璧,你还在希望什么,你早已丧失了资格。”
“城壁哥哥,快来追我,快来追我。”
“城壁哥哥,我才是小舞。”
清丽无双的笑颜,落英宫中坠落凡尘的仙子,那才是他的小舞。钟萃宫里,决然哀婉的带泪脸庞,即使悲伤依旧掩不住的绝世美丽,那才是他的小舞。万花丛中,恩怨分明,进退有据的飒爽姿容那才是他的小舞。
他的小舞,此刻身在宫中,是别人的妻子。绝不会是屋中红妆浓重的女人。
上官城璧,你是怎么了。即使再多的酒,再多的痛,也不应该让你混淆了视听。小舞是独一无二的,你不应该妄想可以借用烈酒来让另一个女人代替她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夜!
愧疚夹杂悲愤蚕食上官城璧的理智,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上官城璧最终还是选择了落荒而逃。他不在乎逃脱的狼狈,只想要保存最后爱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