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小心的扶着端静的手,出了廊道,便是上官府停在西门的马车,端静和上官城璧之间,一直疏离的前行,中间隔着的岂知是几名宫人,更有许多无形的山川横亘不可逾越。
马车之前,一串挂着的铃铛摇晃出清脆的声响,和着雪地上支吾的声音搅动在一起。端静已然走到了马车,就在宫人们要伸手去扶她的时候,又缩回了脚步。
“本宫还要往母后那里去一趟,驸马先行回宫吧,不必等候了。”
宫人们着急的看向上官城璧,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还要疏远到什么地步。瞧见的却不过是一张居高临下的淡漠脸庞。
上官城璧攥紧手中的缰绳,点点头,道:“既如此,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着公主。”
诺诺的宫人连忙应了,环绕着端静离开。明宇簇拥逐渐远离,上官城璧跃身下马,看向一直为他牵着马匹的小厮。
“跟着她,弄清楚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厮弯腰恭立,没有表情的应了一声,随即迅速的跟了上去,融化在苍茫的雪地中。
自从端静昨夜说出报复的话语,上官城璧就一直没有对她放下戒心,直到端静清晨不同寻常的平静,实在不像是一个刁蛮的公主受辱后所能拥有的。所以,上官城璧在进宫路上,就已经使用暗号招了手下的死士混进来,目的就是要跟着端静。
从鸳鸯宫中的点点滴滴,到洛贵妃种种的挑拨,都没有逃过死士的双眼。上官城璧没有机会听见回禀,却清楚洛贵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败琉璃的机会,现在,端静和她之间,应该是最可靠的盟友了。
所谓的觐见太后,上官城璧是根本不信的。太后已是日薄西山,不会为端静想出什么好主意,那么,端静折回去要见的人是谁可想而知。只是,他不想阻止,与其将来一味防范,不如让她们自以为计得,在最后关头给予最沉重的一击,伤害小舞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双眼嗖的一眯,端静,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不懂得争取!
鸳鸯宫中,洛贵妃一手拿着银勺,一手往翠绿的盆景中添置一些纯水,笑意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上,回想起刚才在慈安宫时,太后震怒惆怅的神情,她的心里,更加有了无形的把握。
想必今日在漪澜殿的一场好戏,皇上的绝情作为帮自己浇熄了那端静公主的最后一点火苗。连带着,也让太后更加深恨舞琉璃那个贱人。如此,甚好啊……
愤怒可以焚烧掉一个人所有的理智。这样一来,将来自己有所动作的,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们都会成为自己手上的武器。齐家皇族,她洛璇就要让这些巍巍皇室自相残杀。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多美妙的设想啊……
漫笑浅吟,一注清水浸入盆中,挣扎几下,还是混合着泥泞陷入污秽,沉沦置底,无从逃脱。
一缕熟悉的怨气萦绕在身后,洛贵妃放下手中的小勺,回过神来,看着煞气浓重的端静。
“公主可是来了。”
端静讽刺的笑道:“我必会来的,不是吗?”
洛贵妃捂嘴一叹,妖娆姿容盛满得意,“不知道漪澜殿中,皇上的怒火可曾伤及公主?”
端静走上几步,站定在洛贵妃须臾之间。
“宫中从来没有秘密,结果为何,你何须问我。”
“本宫可是为了公主担心呢,若不是舞贵妃良善……”
端静手上一顿,停留在盆景上的护甲猛然掐断一截枝桠,发出和心底一般的哀痛。
“够了,你不必再说什么,到底有什么办法,就快说吧。”
洛贵妃也不再赘言,从袖口中的袋里掏出一个天祈朝女子用以熏香的香囊。做工精细的绣制着几朵莲花,香气轻缓的渗透出来。
端静疑惑的接了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忽而嘲讽的看着洛贵妃,“难不成这就是你的武器,杀掉那个女人的稀世毒药?”
洛贵妃也不介意端静的讽刺,摩挲了香囊繁复的花纹。
“公主,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乃是藩国——鬼谷国传进的蝶金香,蝶金香单独使用却是凝神静气的极品香料,可是,一旦和金丝芙蓉香混合,就会使女子迅速受孕,而且,腹中婴孩,必为双头怪婴。”
“你说什么?”
端静赫然吸一口冷气,颤抖着手接过香囊。
“据本宫所知,那个女人,最喜金丝芙蓉香,皇上和苏世子为了她,可几乎把天下最上等的金丝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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