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爽宫中,一片忙乱,御医额头不住擦汗,身后是定国公和北安郡主孙嫔几个的灼灼眼神,面前又是哭闹不休的小女娃。手骨处分明就是伤的再无完好的理由,偏偏他还一个字不能言语。
此事乃是出在漪澜殿中,没有皇上的意思,他岂敢乱说,皇上护着漪澜殿,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娇娃从来就是千般呵护,万般小心的脾性,就是上一次在宫里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回到家里,不过是被叮嘱了几句,并不曾真的吃了什么苦头。如今断骨之痛,要她如何能忍!
泪水涟涟珠串一般滚落下来,砸在北安这个做娘的身上,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剧痛。
孙维按在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次,突然顿步扬声,“这个舞贵妃真是欺人太甚,咱们已经到了宫里,也嘱咐了娇娃不许胜过昭和公主,她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北安原本守在娇娃跟前,叮嘱御医细细诊治,听到孙维按的话,却不禁唇瓣一丝凉意,猛然回身。
“你说,是舞贵妃派人伤了娇娃。”
冰凉的目光如风霜冷冷的渗透进孙维按的心中,竟让他比在朝堂上遇见可怕的对手还要胆颤。牙口处一松,说出来的话明显也带着后劲不足的气势。
“难道还有别人。”
北安只是看着孙维按笃定的神色,虚无仓皇。再也没有了当初在江南小船上遇见她时的透彻坦荡。瞬间的迷惑涌了上来,什么时候开始,她爱的那个男人消失了,却变成了如今阴暗森冷的男子。
或者,只是当初用父王的威名,借助孙家急于攀爬富贵的心理,逼死了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便已然开始,又或者,是他丢弃了本该继承家业的长子身份,成为她定国公府的入赘女婿开始,或者,是他初初相见的冷硬刚强,变作在她面前俯首帖耳的夫君开始。
一切的一切啊,十余年的夫妻之情,为何到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似乎从未曾看明白过面前的人。
“舞贵妃生性磊落,必不会如此行事。”北安的语调,难得的清脆沉稳,疼惜的在女儿脸上擦去泪珠,“何况昭和公主近来都在名师之下研习武术,虽则少不更事,可是娇娃……”
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鼓励的神色,北安明明白白的昭示出她此刻的坚决。
“娇娃自幼被我们宠护,不可能是昭和公主的对手。”
定国公立刻附和,欣慰的看着北安道:“正是如此,昭和公主可是一直在苏世子那里教导,他的身手,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怕一个娇娃。”
难得温和冷静,反而让孙维按大惊失色,脸色上熏满了涨红。
“如果不是舞贵妃下的手,娇娃怎么会在漪澜殿中受伤。”
北安转过身子,只是看着御医小心的为娇娃接骨,话音回答的却是一丝不曾落下。
“如果真是舞贵妃下的手,她不会这么傻,挑着娇娃在她手中的时候下手。”
孙维按依然说不出话来,面对北安的逆转态度,他手足无措。这样的北安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恍惚中,如烟的迷障里,他遇到的北安,就该是高高在上,霸道十足。
现在的北安,站在他面前,却……离他太过遥远。
孙嫔眼见得自己能言善道的兄长竟然被北安几句话堵得说不出来,移步上前,轻声慢语。
“嫂子,当初娇娃伤了昭和公主,虽说昭和公主不是舞贵妃亲生的,可是到底也是养在身边的骨肉。舞贵妃心生不满原是可以理解,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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