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只是此番重创娇娃。致她今后跛足。实在是太过心狠了。”
“太过心狠……”
北安的身子僵硬,听见接骨之时,那一声清脆的响,娇娃彻骨的喊,幽浮在深处的碎冰伴随着了然的清明涌现出来。
眼睛里,倒映出那张不敢直视的面孔,许久,一声怅然,说话间,却是一直看着孙维按的方向。
“的确是太过心狠了。”
孙维按瞳孔紧缩,拳头在宽大的绣袍下握紧,一如他的心,掩盖在宦海中,连自己都看不到真心。
“对娇娃下这样的手,不知道动手的时候,他的心里,会不会看到我女儿骨头处的裂痕,听得见娇娃的哭声。或者,他根本就不曾在乎。”
明明就是轻飘飘的话语,为何砸在心口上,是抽缩的剧痛。
恰巧娇娃一声啼哭传来,背脊一凉,孙维按面色苍白的在地上倒退两步,遥看着娇娃那双盈满泪珠的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娇娃,很痛吗?”
声音小心翼翼,带着颤抖,此刻的孙维按,脸上,终于有了为人父应该有的焦急担忧,而不是开始时那样暴躁的神情。
娇娃吸吸鼻头,将手软软的伸出来,唤道:“爹爹抱。”
孙维按脚步一晃,还没有上前,孙嫔忽然看似不经意的将孙维按前进的步子挡住,耳畔低语,字字可闻!
“大哥,事到如今,不该做的也做了,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孙家的富贵,都压在了你一人之上!”
孙维按面色惨白,本来迈出去的脚也已然收了回去。只是,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娇娃的脸,北安的眼。
定国公也是在朝堂混迹了多年的人物,如何能不知道今天娇娃伤的蹊跷。
何况,宫里都说是漪澜殿的奴才在带着娇娃玩耍。他方才却已经问过,娇娃她,是因为在御花园中看见了自己的爹爹,才支开了那奴才。然后,面前一黑,醒了的时候,腿骨已然折断。
其中到底有什么事,娇娃一个孩子,不会明白。可是他知道,他的北安也知道。宫廷之中,阴谋重重,为何这些阴谋,竟会让他的女婿狠心断了娇娃以后的后路。一个女娃,跛足,一生的幸福,都将无缘了!
“爹爹,抱我。”
娇娃依旧在喊,北安平静的看着孙维按,只是,眼底,漫漫生出绝望来。
孙维按咬紧了唇,对着娇娃的笑,虚无如同鸿宇中的芦苇,狠心别过头去,“娇娃,你乖,爹爹这就联名上书,去为你讨个公道!”
定国公府千金受伤,只要能遵照恩师的吩咐,将朝堂诸人一起请奏,按照后宫规矩,皇亲国戚,太后自然能够插手。。皇上为了护住舞贵妃,那些区区官位,该当舍得,唯有抓住这个机会,他才能复起,孙家,才有希望!
脚边的官袍舞动,伴着娇娃不满的哭上,孙维按的脚步,未及踏出宫门,已然坍塌了该有的理所当然。
“你果然还是要这样做!”
北安清冷的话中再也找不到半点温存,剩下的,不过是冷冷的刀锋。
孙维按回转身,“北安,你在说什么。”
北安凛冽一笑,示意旁人将接好骨的娇娃抱下去,裙角飞扬,趁着寒霜俏脸,蓦然间,孙维按的心里,浮出不祥的预感。
嘿嘿,待会接着更……我更我更……马上要死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