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绝望已经将北安彻底的摧毁,此刻的她,再也找不到半分皇家郡主的威仪。仅剩的,不过是痴缠后的癫狂。
一步步走进曾经的枕边人,现在的陌路者,北安眼角滑下的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孙维按,就算我北安欠你许多,可是娇娃呢,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的血脉,你为何……如此狠心!”
唇色嫣然,娇艳的却不是妇人的深情,而是一片狼藉后的破碎。
孙维按凝眉,许久,有严肃的面容浮现出来,轻轻低斥,“北安,你在胡说什么,娇娃受伤,我自然心疼,所以才要拼了身家性命去给她讨个公道!”
孙嫔亦是走到北安的身边,软语劝慰,“嫂子,我知道你心疼娇娃受伤,大哥若是不心疼她,岂能冒着得罪舞贵妃的风险,前去请皇上做主。”
一把甩开孙嫔搭在肩上的手,北安遥遥望着前面那个男人,一脸无愧的男人。忽然身子软下,跪倒在定国公的面前。
“父王,北安对不起你,若是当初听了你的话,您今日不会被我所累,若是昨晚听了您的吩咐,娇娃不会落得一生跛足!一切,都是北安任性!”
定国公长叹一声,顶着孙嫔和孙维按惊疑的目光,不过长叹一声,纵横了沙场,杀敌无数的手,此刻有的,只是心痛儿女的颤抖。
“北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北安眼中喊泪,泣血而哭道:“父王,今日,北安还要累您名声一次!”
定国公了然的目光梭巡过惊慌失措的孙维按,斑白的花发垂落在眼角皱纹之旁。语气里,是无可奈何的痛惜。
“北安,父王当年对你所说的话,今日依然有效,无论如何,随着你的心意去做吧。”
被定国公父亲的北安,哽咽一声,擦去泪水。再转身时,已是笑意波动,影影绰绰下,满是迷蒙。
“你要去皇上面前请皇上做主,正好我今日也有事要请皇上做主,莫不如我们一道去了。”
层层叠叠的宫服,轻缓迤逦的步调,侧身而过的瞬间,孙维按的心里,满是怔忡。为何如此,为何如此,他原想的,不就是让北安和他一起去皇上面前吗,虽说北安被贬,皇亲身份犹在,只要他和恩师在一旁推波助澜,何愁事情不成。
可是,现在北安要去了,他的心,却不断的阻止脚步。一根线,牵住了他。
孙嫔眼见孙维按愣在当场,连忙上前笑道:“大哥,大嫂都要陪你一道去求皇上做主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求皇上做主。不对不对,北安的性格,他太过了解,既然开始还是那般冷淡,确信了不是舞贵妃下的手,这一下,怎么就可能又如此巨变,要和他一起去面见皇上。
除了这件事情,北安,还有什么需要皇上做主。
彻骨的凉意涌了上来,恐慌如同蛛丝一样,迅捷的从脚底蔓延上来,不过须臾之间,孙维按已经觉得整个人被包裹在密密实实的蚕蛹之中。
僵硬的伸手,拉着流水袖口,唇瓣微微哆嗦,“你,要找皇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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