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反而是那一种挥之不去的痛。一如当年,看见白绫上毫无气息的采薇时,那样孤独绝望。
定国公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苍老的身子,只能是无穷无尽的叹息。他已然老了,怒又如何,恨又如何,若是这一次北安求的了皇上的圣旨,他便带着女儿外孙远避江南别院,是是非非,从此无关了。
慢慢转过身子,此时此刻,他这个老人,还是去陪着那个可怜的娇娃要紧。
云层之上,高高宫墙针锋相对,地上,是深深浅浅各色不一的脚印。琉璃拖曳着裙角,静静站在远处,看北安匆忙身影,步伐的虚弱。眉目中,溢满了同情。
刚才站在外面,她已经听完了所有的话语,所有的争执。原本想要进去,可是,该说些什么呢。是以至此,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红妆收回视线,轻轻道:“娘娘,咱们还要进去瞧娇娃小姐吗?”
琉璃摇头,“此时此刻,我们进去,不过是徒增怨念而已。”
孙嫔既然如此鼓动,那么其中,她必定也有自己的计较。目的未达到,若是再得知她已在外面探听到了所有的消息,恐防,竟是会酿出别的悲剧。
说来也是好笑,孙嫔派了人在外面把守,原意就是防着琉璃徒然而至。可是她却忘了,以琉璃如今的身份,又有谁能拦住她。
“红妆,你说,皇上能答应北安郡主的请求吗?”
看北安的样子,心力交瘁,恐怕执意休离,只是,寞,会否网开一面。孙家,和太后上官家族连在一起,一直就是寞想要除去的大患。
而定国公,在南边尚有余威,若是将来再和孙家连在一次,措手不及,正是祸害。寞的性格,一直就是斩草除根。此时,真的这般容易放纵。
琉璃隐约有些担忧,同是女子,若是不能得到丈夫的真心,还要被心爱的人利用。该是何其可悲。她曾经不满过北安骄纵的性子,只是现在……
红妆扶住琉璃,看她面上隐隐显出疲惫,劝慰道:“娘娘,这些事情,皇上自有分寸,只是如今您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待会赐宴过后,想必还有很多的事情,要您料理。”
琉璃展眉一笑,“也是,皇上赐宴,内命妇们吃完膳食,可是都要到我这里来的。”
今日突发症状,虽然大家心里不说,可是都有着自己的主意,为了待得时间来料理,齐孤寞下旨留了内命妇朝臣贵戚在宫中用膳。琉璃原以为,这是齐孤寞在拖延时间,方才却听到北安的话语。那么,就该是早有准备,另做了打算。她,似乎,也该回去等待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只是,琉璃到底还是叫了人,送过去一些上等的药材,纵然父母之争,纵然朝堂森暗,一个孩子,跛足而居,被父亲设计,她仍旧不能认为是理所应当,她的心,无法冷硬到那个地步。
囧,还有一更……等不了的亲,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