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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端静,见到太后坚决的神情,这些日子的修身养性,让她对于自己的皇兄和母后之间又恢复了一丝希望。皱眉小声的道:“母后,皇兄,是不会答应如玉在太庙中抓周的。”
既云嫡亲血脉,她的皇兄,整个人,整颗心都埋葬在了那个女子身上,怎能再容许,有人越到她的前面,侵犯她独一无二的威势。母后此举,不过徒增烦忧而已。没有皇上圣旨,天祈朝女子,决不能入太庙一步。太后亦如此。
太后愣了一下,冷声道:“就算不去太庙,也该在乾阳宫中大摆宴席。请宗亲们来观礼。”
昔年,那些得宠却不够尊贵的妃嫔,便有前例,在乾阳宫中,最尊贵的地方举行抓周礼,那亦是一种别样的荣宠。
“可……”
犹豫了许久,端静终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可那还是要皇兄的准许才行。”
“端静,你可是如玉的亲姑姑,难道就不该在皇上面前进言一二?”
太后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丝威胁和怒气。
端静抬头,见到旁边的洛璇只是但笑不语,心中一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此时的心机,深沉的谁也看不清了么。
可母后,到底还是母后,便是她如此汲汲于名利不放。不过一个抓周礼,也不是太庙,她便去说说,又有何妨。
“母后放心,待会端静前去给皇兄请安的时候,定会将小公主的事情放在心上。”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重又恢复笑颜,片刻之后,忽然抬起头道:“吃罢饭,哀家随你们一起过去乾阳宫,哀家也好久没有见过皇上了。”
端静惊愕,唇惨白的张了张,似是想要说什么,终还是忍了下去。
蓦然间,安静的大殿中传来一个戏谑的语调,上官城璧悠悠道:“太后,您难道不知,如今舞贵妃临盆日近,皇上已经将起居作息都搬到了漪澜殿的龙翔阁中?”
眼神随意打量了一下外间的日头,不顾太后青白的脸色,继续道:“如今午间议事时辰已过,想来皇上必然到了漪澜殿,是以臣和公主必是要去漪澜殿给皇上问安的。”
上官城璧难得说这么长篇的话语,却都命中了太后心中的大忌。见到太后青筋勃发,几欲昏厥过去的神情,上官城璧心中自冷笑。
“城壁。”
一双柔荑越过隔离的桌案,握住了他,上官城璧对上端静恳求的眼神,淡淡一笑,重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这样的态度,让端静心中一喜,城壁,终还是在乎她的吧。
殊不知,上官城璧今日有意挑衅太后,一是为了激的她再度动手,窥探洛家背后剩下的势力,再一个,却是洛璇那种超脱局外的态度引起了他的警惕,想要看看,她到底能隐忍到什么样的地步。
太后已经是心境不再,一个连怒气都不能控制的老人,他再不会放在心上。然而洛璇,忍字是心头最痛的一把刀。一个女子,从后宫的云端跌落至此,还能安稳以待,听见所爱的男人纡尊降贵,搬去了漪澜殿照顾别的女子,依旧面不改色。
这样的洛璇,必定心中有大计在身。而他,绝不容许,一丝一毫的错漏发生。他的小舞,就是伤了一根发丝,他也要天下人陪葬!
也许,回去之后,他该再找人查证一番,到底这个女人的身后,还隐藏着些什么。或者,那个金丝芙蓉和蝶金香并不是她全部的安排。
黑发挡住上官城璧冰雕一般的脸庞,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他如狼一般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太后怀抱着的小女娃身上。
那是洛璇的死穴,如果……
唇角轻轻一扯,上官城璧复又拿起面前的茶水,轻啜了一口,只是袖袍舞动的时候,一道指风伴随着薄微水雾散出去,凌厉的冰针在没有人能够看得见死角打中襁褓中的小娃。
慈安宫中,猛地传出哭声,太后皱眉低头,看着怀中突然哭泣的婴孩。
洛璇心中绞痛,豁然起身走了几步道:“太后,如玉哭闹,还是交给臣妾吧。”
太后眼神冷淡,将孩子交给崔嬷嬷抱了下去送到洛璇手中。
见到女儿哭的红通通的小脸,那红艳浮华的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潮色让她惊疑,将如玉的襁褓打开检视了一番,直到没有一丝伤痕,心跳,慢慢平复。
洛璇的举动惹了太后的冷哼道:“洛贵妃,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以为哀家下手伤了如玉,好歹,她还是哀家的宝贝孙女呢。若不是为了她的周岁礼,哀家今日又何须费神。”
洛璇自知刚才陡然而生的情绪已经引起了太后的不满,连忙告罪,太后直到如今局面,也知道她疼爱如玉,扔过去一个冷冷的眼神,不再说话。
而上官城璧,见到对面那张犹挂着泪珠,从襁褓中露出的小脸,笑容,更加邪肆起来。
偶的上官帅哥啊,越来越邪气了,摸下巴,应该是练功练得都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