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进宫挨了舞贵妃一顿揍,现下心中还在嫉恨,所以不愿进宫?”
上官城璧不过冷冷哼了一声,瞅着地上瑞玲的神情,仿佛她已经是一具死人,挑不起他的本分情绪。
而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上官唯我眼睁睁看着舞益阳随意说出来的话语,却都是给上官家安排的一个个罪名。几乎气的喷出血来。
枉他堂堂三朝元老,今日偏偏因为那个愚笨的妇人,不仅差点将那些计划说了出来,还要在这里忍受一个后辈的大放厥词。这个舞益阳那一次沙场演练,见到的就是他的绝世将才。只以为他是承袭了舞阳半生的兵法。没想到,后来朝廷的争斗,他居然每每都能抓住最关键的地方,和皇上苏远轩几个人配合默契。这些日子,又因为苏远轩的不喜与人亲近,联络各家世子甚至藩国质子的任务都落在了舞益阳头上。
这个后生晚辈,一步步从舞家的后面走到前方。没有苏远轩的名动天下,更没有皇上的手握江山,可如今看来,也是个绝不能小看的人物。
以他这等年龄,就能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在这里谈笑杀人。怎能小觑,舞家,果然是能人辈出!苍老的眼一扫屋中羸弱不堪,目不敢抬的上官家子侄,上官唯我的心中,有疲惫,亦有扼腕伤感。如何,竟会到了这个地步啊……
若不是……
若不是城璧从不扶持教养家族中人,以他如今在家中的威势,那些子侄怎会散漫到这等地步。他能调教出上官家绝顶精锐的暗卫,又怎会调教不出几个上官家的上进子弟!只是他不愿而已。
很多时候,看到这个优秀的超凡脱俗的长子一脸冷漠的神情,上官唯我甚至会恍惚觉得,他从来,都不曾将上官家放在心上半点,或者,他根本就是恨不得上官家早一点毁灭。
可是,就算无情,他手中还有那个誓言,如烟的飘零,为了维护他所留下的誓言。不管当初和舞阳如何争斗,最后,至少飘零属于他了,不是么,至少,还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重要的儿子。
所以,飘零,当初,你是否也是有一丝爱我……若是你真的爱过我,若是你当初肯告诉我你爱我,我绝不会将你一人留在别院,错过我们儿子的成长,也不会让他今日变成恨我的模样。
前尘往事亦如烟啊……
不知不觉中,上官唯我的神思走远。然而,一切的一切,刹那的柔情,终究还是年少轻狂时的爱恋。电光火石间的松懈已足够让上官唯我心生警惕。时至今日,最重要的是保住上官家族的富贵,拉住这个儿子的心!
“舞大人见笑了,舞贵妃当日不过执行宫规,瑞玲怎敢有怨言。”
赔笑的语气充斥了官场上的虚伪,上官城璧皱眉,每次见到别人用实则愤恨,面上带笑的神情说起小舞,他总是不自觉的厌恶。小舞是天上的仙子,这些人,不仅是她的名,连她的封号,都没有资格说!
上官剑听见父亲的话,在一旁小声的絮叨道:“那个女人打了瑞玲,我们都恨死她了。还说什么怨言不怨言。”
舞益阳功力深厚,听见上官剑的低语,眼波一闪,未成说话,反而淡淡一笑。
上官唯我自然知道舞益阳听见了上官剑的说辞,恼怒的瞪了一眼,又不便开口斥责。既然舞益阳装作没有听见,他又何必再主动提起。岂不是正好告知别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子如何以下犯上。
舞益阳拍了拍手,懒懒道:“好了好了,今日我来,宣旨只是讨要来的差事,更想要的可是城璧你的好酒。”
意味明显的看着上官城璧,大有你不给我酒喝我绝不离开的架势。极其难得的,上官城璧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带着暖意的笑容,没有冰寒,没有嘲讽,纯粹干净。
端静大惊,除了那个女人,城璧居然还能对人露出这样的笑容。舞益阳,到底和城璧是什么关系。如今,这两个人,分明是对头啊,上一次沙场争斗,舞益阳从头到尾,也是坚决的站在了苏远轩那边。然而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想明白。上官城璧已经下了决断。
“你既然来了,我自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描金黑色袍泽舞动,上官城璧不发一言的在前面带路,舞益阳摸了摸鼻头,跟着上去。快要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间回过头,对着上官唯我笑眯眯的道:“上官大人,有劳您给瑞玲郡主收拾打点一番,皇上有旨,让我待会亲自护送郡主入宫。”
上官唯我一愣,犹在思索上官城璧和舞益阳关系的脑袋明白过来,赶紧虚应了一声,随之目送满意点头的舞益阳离开。
二更,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