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英雄求而不得,姑母一直偏疼小妹琉璃,琉璃临走之前,交给了她,现在,琉璃又给了城璧,在深恨城璧狠心的时候,依旧给了他。
这样的不舍浓情,这样美好的女子,难怪城璧终其一生付出几乎毁天灭地的代价,还是不能放手。
“小舞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见上官城璧重又平静的问话,舞益阳只得淡下其它思绪道:“今早我入宫的时候,远轩告诉我,琉璃那里的熏香被人动了手脚。”
握住玉佩的手一紧,赫然抬头,上官城璧的眼中满是凶光。
“熏香,小舞怎么了?”
刹那间,心里激荡,万千情绪涌上心头,惶惑不安的几乎要被潮水淹没。
他百密一疏了么,或者端静那个女人还用了其他的法子在熏香上动手脚。若是如此,他定要那两个女人生不如死,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眼见到上官城璧脸色凝重,舞益阳忙道:“你放心,琉璃没事,远轩及时发现了。”
思绪略平,上官城璧厉声道:“如何做的手脚。”
“她们只是在配方上加重了分量。所以若是不懂曲家金丝芙蓉香制法的人,断断不会察觉。”
“果然好计谋。”
邪佞的笑容让杀戮满手的舞益阳也不由得不寒而栗。
“瑞玲郡主,似乎和这个事情有关。”
想了想,还是将事情告诉了上官城璧,在保护琉璃的问题上,舞益阳相信上官城璧会支持他们的决断。
“瑞玲。哼!”
上官城璧食指在石台上敲了敲,淡淡道:“我相信,那两个男人,狠起来,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能够支使瑞玲的人,不做其他人选。如果这一次,那两个男人,不能还给小舞一个完全安稳的环境,他必会自己动手。至于所谓的妹妹,也许,一根尾指,还是不够啊……
树影散漫在黑袍四周,男子绝冷妖冶的脸上,闪动着来自地狱的光,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滑行开几步,似乎连这种即将化为腐朽的尘埃都怕极了男子身上不可阻挡的煞气。
而舞益阳,眼见到上官城璧的面容,就算端起了上好的梨花酿,也觉得里面充斥了腥甜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放下酒杯。负手望向天空,看远处高高耸立的宫楼,里面,即将再度埋葬一个青春女子的如花性命啊。
这一次,他来,就是为了亲口及时告知城璧琉璃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在暗中告知城璧琉璃身边的讯息。瑞玲,必然是要付出代价,虽则现在没有证据,加上皇上还要那个幕后的黑手,所以以礼请进宫中。可进了宫中,瑞玲的命运,也就定了。毕竟,谁都知道,一个异性郡主,在宫中发生意外的可能,几乎是随处可见。
然而苏家舞家和洛家上官家族的争斗,则从不在他们交谈的范围之内。泾渭分明的让人诧异。
可那又如何呢,旁人无法理解,他们知晓就可以了。
上官瑞玲很快就打点收拾好了,毕竟是一个异性郡主,以上官家如今的身份,也不宜太过招摇。所以瑞玲只是带上了几件轻薄的衣物。不似以往进攻陪伴太后时的大张旗鼓。
面对上官瑞玲的配合和乖巧,上官唯我显然极为满意。交待了几句,就看着她踏上了宫中的马车,缓缓行驶进去。
而上官夫人,在看到上官城璧居然亲自出门相送的时候,心中,牵起了捉不住痕迹的担忧。恍惚间,已然见到女儿的车驾远远离开,在空荡荡的朱雀路上渐行渐远。路过的两边,有许许多多寥落败坏的空屋,那都是这些年来,被皇上一步步清除掉的世家豪门。
马车行出冰冷的声响,及至一座屋前时,上官瑞玲忍不住掀开车帘,恰闻一声巨响,心中一惊,抬眼看去,一个破烂不堪的牌匾掉在地上。透过疏疏落落的蛛网和弥补的灰尘,依稀可见孙府二字……
上官瑞玲眉宇间就此纠结出一种不可解释的仓皇。孙家,他们上官家曾经最忠实的盟友,已经画作飞灰。会不会他日,他们的府门前,也变得如此寥落。
心神一转,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即使如今剑拔弩张。皇上最多也是削了她家的权柄。好歹上官家乃是皇朝开国君王钦封的功臣之后。只要家族中人不犯上谋反大罪,皇上,也不能不顾忌天下悠悠众口,如同灭了孙家一般诛杀上官家满门。
如此想法,平复心头思绪,闭上眼,在马车中假寐的瞬间,眼前,重又出现白衣清俊的出尘。嘴角浸出笑容,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四更,囧,囧囧,再停电,我就去砍死那些电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