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崔嬷嬷立刻浑身绷紧,磕头磕的更厉害了。齐孤寞看到太后已是樯橹之末,还不肯认输,不由得厌恶更甚。
“崔嬷嬷,告诉朕,兰若新和太后是和关系,是否当年太后还在闺阁之时,和赵家那位庶出公子生下的孽子!”
赵家两个字出来,太后也忍不住心头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她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有人看到她和兰若新长的相似,怀疑而已!
“皇上,皇上,老奴,老奴……”
崔嬷嬷的嘴角流下长长的唾液,垂到地上,她的鸡皮不住的收缩,嘴巴抖了几次,都没有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或者,还要朕继续说下去,说当年那位庶出公子是兰家的外孙,兰家唯一女儿的骨肉,还是说说兰若新是如何被太后精心安排,送入宫中,从此混入太医院,为太后卖命!”
齐孤寞不肯有丝毫的放松,锋芒毕露的表情混合着凉薄的讽刺,太后指甲陷入皮肉里面,身体一直在发抖,她看着齐孤寞,看着她的儿子,忽然透过那张熟悉的面容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穿透了时光,穿透了一切,回到年轻时那段最撕心裂肺,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面,那是她永生的恨,永生的耻辱。
“闭嘴,闭嘴,闭嘴!”
太后执起旁边的茶盏,用力扔出去,齐孤寞眼明手快,脚下一动,抱着琉璃迅速向旁边闪让。
太后的手在颤抖,上面遍布着年老者的青筋,她的眼神,凶狠凌厉,看到齐孤寞对琉璃的呵护,眼底酝酿的已经满是疯狂。
“你想要说哀家没有廉耻,你想说哀家对不起你父皇,不配做这个太后是不是?”
齐孤寞皱眉,生硬平淡道:“难道不是?”
如此一个简单的反问却招来太后声嘶力竭的大喊,“你说哀家不够资格,那谁够资格,是你身边这个贱人,还是这个贱人的娘!”
听到太后骂琉璃为贱人,齐孤寞面色一沉,几乎就要发难,却被太后脸上突如其来的怔忪表情惊愕住,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我才是最够资格的人,我才是最够资格的人,我为了他,放弃了家族,不惜毒杀了我爹,为什么,他却在新婚的时候,告诉我,他不爱我,不爱我!贱人,贱人,舞家的女人都是天生的贱人,狐媚天下的孽障!”
琉璃的眉梢拧起,看着太后已经疯魔的样子,若有所思。舞家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跟娘亲有关,还是跟姨母有关。为什么太后这么恨舞家的女子?
“你对不起我,是你先对不起我,齐傲天,当年是你先引诱我,你说只爱我一个人,我为了讨得毒药,不惜勾引表兄,帮你毒杀了我爹,你说我爹权倾天下,你说我爹若在一日,天下不稳,你也活不下去。我帮了你,我帮了你,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背信弃义,你要娶那个女人,你竟然要立苏扉心那个女人为皇后,既然如此,我就偏要让她嫁给舞阳,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