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真是难以决断。
不如乘他没醒,揭开他的蒙面黑巾瞧瞧,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象雨后的春笋一样不可抑止,且见风就疯长。
嗯,至少认清他的脸,下次再遇到,可以事先防范,反正他现在昏迷了,机会千载难逢。再说,她不是还有周夫子给的迷香嘛?万一情况不妙,先给他迷香侍候,然后再逃跑也不迟啊!
这么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纪小蛮鼓足了勇气,蹑手蹑脚地跪坐到黑衣人的身旁,一手把揭开了盖的迷香瓶子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去揭他蒙面的黑巾。
想着也许她就要揭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目睹到一个江洋大盗的真面目,纪小蛮的心怦怦狂跳,象小时候第一次坐云屑飞车那样激动。
就在这时,那双紧闭的眼睛,忽地睁了开来,就象穿破乌云的烈日,眸光犀利而冰冷,象手术刀一样精准无情,直直劈进她的心脏,把她的信心和勇气劈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啊~”纪小蛮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惨叫,手里捏着的迷香瓶不由分说地往他脸上狂倒,嘴里歇斯底里大叫:“迷死你,迷死你,我迷死你……”
右胳膊上撕裂般的痛楚,让陷入昏迷的林俭逐渐从迷朦中清醒。
有什么东西,持续不断地骚扰着他,不停地在他的伤口附近揉捏,戳弄,小心翼翼却又带着某种试探。
脑子里断断续续浮起一些片断:他得到消息,白傲梅派了幽冥鬼爪来暗杀坠儿,来不及通知周夫子的情况下,他单枪匹马闯去救人。
与幽冥鬼爪的一场苦战,受伤中毒不支前那个神秘莫测的男子的突然出现;接下来他毒发倒地,坠儿,坠儿去哪里了?
老天,在没有确定坠儿已经安全以前,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昏过去?
他霍然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撞入眼帘的是一团模糊的黑影。接着,敏感的皮肤察觉到了衣袂带风之声。
“有敌人!”练武之人对危险的感知原就比一般人敏感,更何况是象林俭这种高手?一旦感知危险迫近,意识虽然晕茫,本能却促使他抬手,出掌还击。
可怜纪小蛮又惊又吓,正拼命把足可迷昏N头大象的迷香一古脑地倒向林俭,哪知掌风劈来,迷药顺风飘回。纪小蛮只闻到一股异常浓烈的香味,还不想清楚怎么回事,身子顺势向后飞出丈多远,咕咚一声,倒地昏睡不醒了。
在手掌触上那具柔软的身体,耳边听到熟悉地低吼“迷死你”的时候,林俭已知趴在身边试图掀他的蒙面黑巾的人是坠儿。
他吃了一惊,立刻收回力道。
幸亏他受伤在前,又中毒在后,这时刚刚清醒,力道并不大,发现攻击错误后,又及时收回了七成力道,不然就是这一掌,也不必我再烦恼写什么后续故事,足可把纪小蛮同学向我党我军直接交待了。
“坠儿,你没事吧?”发现一掌把坠儿击飞,林俭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咕噜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