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没有再开口。
白浮·拉迪丝也真的没有再靠近我半步。
晚风吹过,泠玉的嘴角竟然扯开了一个玄月似的弯弯弧度。
月儿不知在何时隐去,只剩下它微弱的光芒还再这个大地上亮着。
因为须臾的关系,我认识泠玉两年。在我的记忆中,今天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而且还是因为我。
也是因为泠玉的这些话,我又想起了闫怀言那天在星辰学院时,对白浮·拉迪丝说过的话:“白浮·拉迪丝,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再靠近冰儿,你要是敢伤她一根头发,我要你整个圣灵族给她陪葬,一个不留!”
安静下来了。
除了“呼呼”而过的风声外,就是地上那些须臾没有放完的烟花。
闫怀言回来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闫怀言蹲到我的面前,一手覆在我的胸口上,一边担心的看着我。
我笑着摇头。
看来,他又无功而返了。
须臾回来了。
“砰”
一脚就踢倒了脚边的烟花筒:“这个人最好不要被我逮到,要不然,我定要他灰飞烟灭,永世都不得超生!”
看来他和闫怀言一样,无功而返。
“泠”
“太晚了,我们回吧。”
白浮·拉迪丝的话,因为闫怀言的出声而断。
“好。”
闫怀言推着我。
须臾和泠玉一左一右的走在我们身边。
“冥修,我们也回去吧。这么晚了,怪冷的。”
“嗯。”
泠玉回头,向那两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刚一回到病房,须臾就一拳砸在墙上。
“嚓”
吊灯出现裂缝。
泠玉:“须臾,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也要看看地方,这里是医院,砸坏了东西,照赔不误。虚无,你那里呢?找到了?还是一点蛛丝码迹都没有。”
闫怀言:“时间太短了。地府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她的魂魄根本就没有过去过,是有人刻意把它藏起来了。”
那也就是说……
病房里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直到……
须臾:“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师妹被那个人诅咒到死?”
泠玉:“须臾,明天晚上就是流星夜了……”
模模糊糊中,我想继续听下去,尤其是泠玉口中的流星夜,但是闫怀言渡给我的力量没有了,我又什么都听不到了,连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了,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害怕。
我害怕这种不正常的安静。
我害怕我又要在这不正常的安静中沉沉睡去。
我最害怕的还是我这一次睡去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须臾:“虚无,剩下的交给我来做,不要忘了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事。”
等到我再一次能听见的时候,是闫怀言把力量渡过给我的时候,而我也只听见了须臾的这一句话。难道是闫怀言答应他什么事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
闫怀言离开我的唇,揉着我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笑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须臾一看见我醒来,便走上前来,把我拥进他的怀中。
“恶心。”闫怀言不满的拉着他,铁青着一张脸,想把我从他的怀中拉出来。
“恶心就恶心,我今天还就是恶心到底了,我高兴,我喜欢,你管得着吗?”闫怀言越拉,须臾就把我抱的越紧,紧的我都快要透不出气了。
“她是我的人,你说我管不管得着?!”最后闫怀言生气了,拎着须臾的衣领,就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从病房的窗户丢了出去。
“虚无你给我记着!”最后一个“着”字,已经小的和蚊子叫一样了。
“啊!!!!!!”
然后就是尖叫声一片。
我猜是那些亲眼看见须臾落下的人。
这里可是五楼。
“敢抱我老婆,这就是下场!”闫怀言抱着我,看着把须臾丢下去的地方,冷冷的道。
泠玉把双手插进衣袋里,轻轻地吐了一个字:“该!”
不多时,须臾气喘吁吁的冲回病房。
我从闫怀言的怀中看着须臾。
“泠玉,你松手,我叫你松,啊,你干什么……”
这一次,换成是泠玉拎着须臾的衣领,像拖垃圾一样的把他拖出了病房。
“害怕吗?”
“嗯?”
“你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睡过觉。”
“闫怀言,别去找了,找不到的。”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生,你生,我死,你也不许死。”
“……”
“安心的睡吧,我就这样抱着你,绝不放手。”
在闫怀言的保证下,在他的怀中,我这才敢睡去。
我又一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胸口的闷痛中。
为我把脉的泠玉在闫怀言和须臾的视线下,沉重的摇头。
看来,我的人生只能走到这里了。
“闫怀言,带我回家吧。”
望着窗外那一尘不染的天空,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里,不要死在这冰冷的医院中。
闫怀言抱着我,眨眼就消失了。
第二次飞在空中,我已经是奄奄一息。
不多时,闫怀言落下的地方正是我家门前,也正是我那天倒下的地方。
我们去了妈妈的墓前。
有人来过了。
那个人放了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种野花,是止血草的花,紫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
我知道是谁。
卢俊峰。
既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让妈妈把送进星辰学院的人,更是那个把剑刺向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