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与天的距离

    海与天的距离有多远？

    眺望远方，误以为海与天在尽头会有着交接，纵使很遥远，但是有了期待。

    可是，却不知道，还与天永远是平行着的，不会有任何交集。

    海与天的距离有多远，得到真爱的路就有多远；天空起了风，海面起了浪的场面有多惊心动魄，追求爱的道路就有多崎岖。

    谁能冲破海与天永远平行的真理？

    没有人。

    只能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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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下的大海透着水晶般耀眼的光芒，那湛蓝湛蓝的海水一望无际，像一大块明亮的镜子，倒映着天空中的一切。

    两个站在海边的人，微风静静拂过，摇摆着的衣角。

    楚泽珩眼中泛着大海一样明亮的波光，好看的轮廓被阳光勾勒得美轮美奂。

    “你说过，你母亲生前最爱香樟树，所以你觉得每一棵香樟树上都会有妈妈的味道，对吗？”

    金佳瞳点点头，眼光转到楚泽珩的侧脸上，刹那间，仿佛有万丈光芒从他的身后射出来。

    “我妈妈，最喜欢大海。”楚泽珩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大海，“她的骨灰也被撒进了海中。”

    金佳瞳这下才明白，为什么楚泽珩要带自己来到海边，原来，他要带自己见的母亲，在这里。

    “妈妈说，大海很辽阔，能够包容人世间的一切，大海也很孤独，夜幕降临时，只有漫天的星子和一轮月亮守护着大海。”

    “你的母亲……”金佳瞳摇了摇嘴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能够说出这一番话，那么表明，他的母亲应该经历了一些事情，才让她有想要包容别人，却又感到无比孤独的感觉。

    这样一个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妈妈……”

    楚泽珩顿住了，好久，已经二十一年了。

    记忆很模糊，但是鼻尖依稀仿佛还能嗅到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妈妈是林家的园丁，整个林家花园里的花朵都是妈妈在管理，在那些花中，妈妈最喜欢栀子花。

    可是，自从妈妈去世以后，花园里，再也没有种过栀子花了。

    唯一可以用来思念妈妈的东西，不在了，想妈妈时，只能来到海边，希望自己说的话，能够传到妈妈的耳朵里。

    “她是一个很美的人，温婉善良，细腻优雅，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金佳瞳静静听着，脑海中描绘着那样一幅画面。

    海与天的交汇处，一只海鸥贴着海平面掠过，如一个精灵般舞在海天之间。

    楚泽珩的眼光随着那只海鸥飞向远方。

    那可是天国派来的传信的信使？

    “妈妈，你在天国看到了吧，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你很满意吧……我很喜欢她，想要在她身边，守护她一辈子……

    可是，我做不到，妈妈，怎么办？为什么少爷会对佳瞳产生兴趣呢，为什么我当初要答应少爷冒充他去见佳瞳呢？

    妈妈，我该怎么做？

    过了今天，我就不能守护她了，妈妈，如果你在天国能够看到这一切，答应我，如果我不在她身边了，你帮我守护她，好不好？”

    楚泽珩心中不断呼喊着，抑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把头昂了昂，看到天空中的一朵白云，仿佛弯起的嘴角一样，扬起来一个弧度。

    自己的嘴角也不禁上扬。

    妈妈，答应了吧。

    金佳瞳眼睛一直注视着远方，那平静得大海显得好神秘，仿佛在它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种感觉好熟悉，不禁想到今天早上，林绍珉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光芒。

    稍瞬即逝的那一丝光芒被自己捕捉到，可是，却是觉得自己多想了。

    而现在的海平面与他眼底的波澜是那样的相像，心底里，不由闪出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