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天的距离

    2

    夜晚，一家高级的西餐厅里。

    柔和的灯光下，隐隐照出面对面而坐的两个人。

    小提琴拉出的优雅音乐像河水一般，缓缓流淌过心头，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花香。

    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霓虹灯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在灯光下显得模模糊糊，只有匆匆走过的身影。

    金佳瞳托着香腮注视着眼前的人，一直看着，直到，楚泽珩很不好意思地笑开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金佳瞳答非所问，“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吓了我一跳！”

    楚泽珩垂了垂眼帘，说着：“只是，突然间很想见你！”

    一句话，听得金佳瞳心里像是喝了蜂蜜一样，脸颊不由滚烫了起来，眼光不敢直视楚泽珩，但又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在他身上到处扫视着。

    忽然间，注意到楚泽珩上衣的口袋里，仿佛鼓起一样东西，不由得好奇起来。

    “那个，是什么？”

    楚泽珩顺着金佳瞳的眼光，发现她在看着自己口袋中的那枚小小的窃听器。

    从口袋中取出窃听器，楚泽珩笑笑：“没什么，只是一枚纽扣而已。”

    侍者刚好端着师傅走过来，上菜时不小心碰到楚泽珩的胳膊，力道使得手指晃了晃，那枚窃听器，竟掉到了桌上的水杯中。

    “吱……”一阵刺耳的声音从耳朵里传过来。

    书房中的林绍珉取下耳机，清了清耳朵，再次将耳机带上去，竟听不到任何声音。

    站在一边的管家看着林绍珉的脸色暗沉下来，取下耳机直直摔在地上，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朝管家吩咐。

    “备车！”

    而另一边，侍者连声向楚泽珩道歉，金佳瞳从水杯中取出窃听器，用餐纸小心地擦拭着。

    楚泽珩一脸温和地摇头，示意侍者不用在意，接过金佳瞳递过来的已经擦干了的窃听器，不动声色地放回上衣的口袋中。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少爷已经听不到自己与金佳瞳的任何对话了，楚泽珩的心情陡然放松了下来，仿佛心中一块很大的石头落了下来，不再有任何负担了。

    脸上的笑容也明朗了起来。

    小提琴的曲调悠悠流淌着，整个餐厅里显得优雅安静，心底里不真实地平静。

    注意到金佳瞳脖子上的项链，那下面，坠着一只银戒指，楚泽珩眼底里溢满了笑意：“你戴着很好看。”

    “是吗？”金佳瞳抚摸着戒指，笑容如花，“我还以为很奇怪呢。”

    “很适合你。”

    “那是因为……这是你送我的啊。”

    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楚泽珩敛了笑意，眼光中透露着些许情愫。

    “答应我，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摘下来，好吗？”

    好奇怪的口气，金佳瞳不由皱皱眉，机械般点了点头。

    忽然之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心事重重的。

    楚泽珩看着灯下的金佳瞳，若近若离，仿佛幻影一般，问出了那句埋在心里一整天的话。

    “佳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金佳瞳愣住了，反问：“什么叫做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