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张五岁却遭殃,哎,怪不得他叫五岁,头脑不够命来凑。
只是,这姜大牙家如此富裕,恐不仅仅是为文婉仪做了这么一点点事,善宝趁机道:“之前呢,文婉仪又让你做过什么?”
姜大牙迟疑着。
善宝冷冷的一笑,随手抓过炕几上的白瓷盘子丢在地上,咔嚓!盘子碎了,这可是价格不菲的上品,她厉声道:“弄死你,对本大当家来说就像捻死一只臭虫。”
祖家乃为首富,更何况还有个安王祖公略,所以姜大牙信。
李青昭哈哈一笑,抄家,谁不会呢,她各处去寻摸值钱的家什,稀里哗啦的开砸。
姜大牙心疼得连连摆手:“我说我说。”
善宝给阮琅递个颜色,他过去拦住意犹未尽的李青昭。
姜大牙开口道:“去年木帮水场子的活儿掐套,文小姐就找到了我,让我帮她做事,还给了我不少银子,当时她让我拉拢几个参把头和参帮得力的帮伙过去木帮,我就找了几个。”
去年的事,善宝想想,那时自己大概才来到雷公镇,不曾想文婉仪早就想弄垮参帮,怪不得参帮放山经常不开眼,原来很多有能力者都被文婉仪给挖走,大概她见像翟老松这样的忠心耿耿之辈挖不走,便下了杀手,这女人,实在可怕。
祖百富一把揪住姜大牙的衣领子,怒道:“你这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混蛋,参帮哪里亏待过你,竟然出卖参帮。”
堂堂的祖家二老爷,被气得开始骂街。
姜大牙也来了脾气:“参帮的帮伙就是穷,你看看人家木帮的兄弟,家里有个女人操持家务,上了山下了江,每一季都有不同的相好,吃香喝辣,过得那叫大爷般的日子。”
不仅仅是祖百富,翟老松也欲打的样子。
善宝摆手制止住祖百富和翟老松,然后站起,在地上一边踱步一边道:“你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却不知木帮的木把们真正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山场子伐木,数九寒天的,老北风唿哨,五更半夜就起来了,林子里一片漆黑,干两个时辰的活天才放亮,什么都看不见,全凭听力,一旦手脚不利落,很有可能就被倒下的树砸成肉饼。”
她说到这里站在姜大牙面前,继续:“水场子放排,清澜江总共九九八十一处鬼哨口,我听说黑风哨那里经常出事,多少身怀绝技的老把头都丧命于此,弄不好木排起了垛,或是排撞岸,大雨大风天气,人根本看不清水线,眨眼间浪头就能吞了人,更多更多悲惨的事,我一张嘴说不了太多,更何况那些个大柜克扣木把们工钱的事时有发生,还经常给不听话的木把、棹头们过堂,打的皮开肉绽。”
这些个事,连祖百富这个雷公镇老人都知之甚少,所以,他暗暗吃惊,这个善小娘,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回事,她已经偷偷在下功夫。
善宝瞅了眼面色惶惑的姜大牙道:“文婉仪想收买你,当然得捡好听的说,咱们参帮虽然有些清苦,但至少没有木帮的那些风险,且我向大家保证,以后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姜大牙抬头看看,忽而垂下脑袋。
善宝晓得他差不多被自己说动,道:“如果你还想留在参帮,就帮我做点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