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也有四十来岁。
一条腿也是有些微跛,下车之时,还需得人搀扶。
就是那一扶之时,她臂上衣物被拉起,小的在一旁看得清楚,臂上一片白一片黑。都是些陈旧伤疤。
其实说是肤疾,以阿风之所见,倒更似是……”
青雀见李风一犹豫,便脱口而出:
“火灼之伤?是也不是?”
李风点头。
瞬间,李治与青雀,尽皆骇然,两两相觑,心中尽是震撼不已:
是她……
她竟然真的未死?!
永徽元年正月二十七。
朝。
先帝女,今上同母小妹衡山公主应适长孙氏子诠。因礼部侍郎王德厚以为天子既已因公除孝,乃欲以当年秋时出降公主。
诸臣虽有微议,然多不语。
唯有于志宁上前,力谏不可,道:
“前虽有汉文(就是汉文帝)立制天子半年即可因公除孝,诸事如常;然终究此乃为天下百姓计尔,非为天子有殊于民。
今公主服丧,本应衣着斩縗(最重的孝服),生麻束发,以示其哀。纵今依汉例,为今天子福祉恩乞故,以除丧服。然哀情丧恸,怎可随例而改?
臣请上准,当俟三年丧毕后再行出降为好。”
李治闻言,颇以为然,又切加勉之,遂乃着左右宣之,三年后公主出降。
……
朝毕。
因李治有令,遂诸要员乃随驾移至尚书房,以议政要。
诸君臣方行立坐,头一个许敬宗便起身上前告之李治:
“臣有事请奏主上。”
李治闻言一怔,便看了看长孙无忌后,才道:
“许卿请讲。”
许敬宗便奉玉圭,上请李治道:
“今日朝议之时,王德厚如此不分轻重,无视礼规,竟妄议天子嫁妹之事,论罪,当贬!”
李治闻言便是沉吟,良久才摇头道:
“也不能怪王爱卿……说到底是朕的不是。
只因一心念着先帝临终之时再三叮咛,务必将公主婚事办妥。
结果是朕思虑不周。”
长孙无忌一侧闻言,便也奏道:
“许大人此言,虽然有些过重,然其理却当。主上,此番王德厚无故议及此事,无非是为了行阿媚逢迎之事,却当主上人伦大德置于不顾……
若非今日于师出面相谏,只怕主上便要因这等小人之媚,而得不孝不悌之恶名。
以臣之见,此人万万不可再留于礼部要司!”
“没错!万不能留!”
禇遂良一向与长孙无忌同声同气,立时便奉玉圭,坚定请奏。
不止是他,连另外一侧,右肃机李敬玄、卢承业等人,亦同样上请李治。
李治见状,颇为讶然,然既诸臣有奏,自己也觉不妥,于是便着准此议,即时着中书省拟旨来看。
不多时,一旨圣意便传入太原王氏于京中的聚集之地:升平坊。
闻得上旨,当今皇后之父,太原王氏一族之中,正如日中天,也是内定下任族长继承人的王仁佑立时便变了脸色,怒道:
“这个长孙无忌!当真是要破了咱们二系的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