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时光?
慧觉却不以为然道:
“说到底还不是托了明空的福?
若非她生了病,咱们也不能得入这里。”
慧宁也点头,喃喃道:
“是呀……看来那传言可不是假的……明空与当今陛下,却是有些渊源呢……”
慧觉与明空算来虽然也可称得上是交好,然而究竟她不是宫中出身,又是寺里上下对此事尽皆视为谨密,是以竟不得知。
今日里猛得闻慧宁此言,竟是一怔,急忙地翻身直视着慧宁道:
“你说什么?明空与当今陛下如何?”
慧宁闻得她问,先是一怔,后来才想起若以慧觉之身份,却是不能知晓。于是也半撑起身,左右看了看,才小声告诉她道:
“这事儿我与你说了,你可别当着明空的面儿提,更别在寺里提——
今日我在这儿说了,你也在这儿听了,明日便得忘记。知道么?
那明空呀……本名叫武媚娘,原是先帝才人。
可是宫里一直有传言,说她名为先帝才人,实为今上爱妾。
只是当年有个传言,道女主武氏,唐三代亡。当今皇后娘娘与最得宠的萧淑妃,本便怨恨她夺了陛下的心思。
如此一来,便索性借了这流言之力,将她贬出宫来……
要不你想想,便是她为先帝内职,可终究是没有封位的,连九嫔都算不得。为何她一生病,陛下便特特地赐了旨,叫她入内侍监府中调养?
又特特地派了人来查问她中毒之事?
还有,那几丸药,用的可都是血宝瓷坛。这东西可不易得啊!
你看那坛外金红流灿的,那是红宝研成了粉末儿,烧制而上的釉色!
你想一想,这等大手笔,除了当朝天子,还有谁能使得?
听说这血宝瓷坛,也是当今陛下亲自命着为她制成,以护那真正的药丸药性呢!”
慧觉越听,目光越亮,最后竟喃喃道:
“怪不得她待咱们这般好……
一定要咱们一道进府调养……
怪不得前些日子,连吴王与濮王这等人物,也是对她礼敬有加……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慧宁看着她的脸色怪异,却是听不明白她的话,只得怔怔地看着她。
良久,慧觉才敛了敛神色,轻轻问道:
“既然如此,那这几夜里,时不时地就听说后面儿明空所居之处禁严……
你说是不是当今陛下他……唔……”
慧觉话未说毕,便被慧宁惨白着一张小脸儿捂了嘴:
“你知道便罢了!做什么说出来!阿弥陀佛!可是要害死咱们两个么?”
慧觉原本正在挣扎,闻得她此言,竟忘记了挣扎,露出一脸狂喜之色来。
另一边。
明空寝室中。
李治闻得此言,却是思虑良久,才慢慢道:
“以你之见……她可能成事?”
明空觉出李治心思,心中不由一紧,然而两相权衡之下,终究还是轻轻叹了一声道:
“她不过是个女人。又无军兵之权,哪里能成什么事?”
话说这样,可是明空的心里,不知为何有种不安感。
李治淡淡一笑:
“朕从来不轻视女子——前有母后与淑母妃为例,今有韦太妃燕太妃为样,朕从来不以为,女子不能成事。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