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置得甚为妥当。
这样一来,日后陛下来察验素节课业之时,也是能常常见着了……
本宫可是听人说了,此物是长孙太尉于陛下初登太子之位时,赐与他的东西。他最是喜爱不过的。
想来,此番也是真心喜爱素节,是以才这等割爱了。”
“娘娘这话儿却是说差了。”
玉凤笑道,看着萧淑妃一怔,才接口道:
“陛下赐给咱们雍王殿下东西,那叫父子情深,子承父业,怎么也不算是割爱呀?”
萧淑妃一怔,立时欢喜笑道:
“你这丫头……
不过倒是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可不是?
论起来,素节可是陛下几个孩子里,最聪慧,最似陛下的了。
如今又得了这样宝贝……
可不就是子承父业么?”
主仆二人,却是相视会意而笑。
又笑了一会儿,萧淑妃才想到一件事:
“对了,万春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玉凤却得意地伸手先扶了萧淑妃回得座前,才道:
“那儿呀,现在只怕是一片戚戚复戚戚了。还能有什么好的?
说起来娘娘也是心大,这等好日子,还念着她们做什么?”
萧淑妃却淡淡一笑,看着玉凤道:
“正是这等好日子,才当与皇后分享。毕竟她无子嗣,若知道陛下如此欢喜素节,想必也是会替陛下欢喜的……
你说是不是?”
萧淑妃言外有音地看着玉凤,玉凤一怔,立时明白,拍手笑道:
“可不是?唉呀……是奴婢的不是了。论起来,咱们是得向皇后娘娘报一报这个喜,也好教她知晓,虽然她不能为陛下添了龙嗣,可有咱们,她倒也是不必担忧陛下后继无人了。”
言毕,便立时而去。
萧淑妃看着她离开,这才冷笑一声,转身入殿内。
两刻钟之后。
万春殿中。
闻得萧淑妃着近侍玉凤来请,王皇后便心知来者不善,于是着令吩咐下去,披朝服,升凤座,正殿相见。
于是玉凤只得足足地在正殿里又候了半个时辰,才得见了皇后。
见着了人,她心里一味骂着,一味却还是得低了头,装了笑脸来,俯身做小,行礼上敬。
王皇后看了她与身后跟着的几个小监,便缓缓道:
“论起来今日也是淑妃妹妹大喜,怎么好端端地你不去帮着张罗里外,却来万春殿做什么?”
“正是因为咱们千秋殿今日大喜,所以淑妃娘娘才特特地着了玉凤前来,务必要请得皇后娘娘驾幸千秋殿,以兹同贺同庆之意。”
玉凤含笑道:
“淑妃娘娘说了,虽说封的是淑妃娘娘的亲生,可论起来,诸宫所出皆当称呼皇后娘娘一声母后。
是以雍王殿下虽然是淑妃娘娘所出,也算得上是皇后娘娘的孩子。所以才请皇后娘娘务必赏了脸,替殿下庆贺一番。
小殿下此刻也是在殿里巴望着能见一见母后呢!”
玉凤这话儿,若是换了旁的人听来,便是无甚错处。可是一无所出,从王皇后登为李治正妃那一刻,便是她最恐惧也是最不愿意面对之事。
如今这玉凤明知她心病在此,却有着意儿地往这块儿上挑,可不是要给王皇后办难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