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其余的可以求助的皇子们,又都不知我被软禁了的事。
如今南宫纯既已被紫月引到了这回春宫,我怎会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即使是孤注一掷,即使是一线机会,我也要牢牢的把握住。
我的无奈、我的求助,皆一一让人不易察觉的融进了琴曲里。
那夜的凌波一舞,本就让南宫纯印象深刻。我此时所抚的曲子,又是他才知道的那凌波一曲,只要他听到了寝宫里传出的琴音,便没理由不知道抚琴的人是我。
绿珠问我,“郡主,南宫纯和皇上就在这外面赏花呢,要不要我去观看观看南宫纯现在的反应?”
我叫住她,“别去!南宫纯那般聪慧,此刻他明知我的处境,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和皇上在谈笑风生,可见他心机之深。况且我们的姿态太过急于求成,也只会让皇上疑心于我,那样一来,事情反倒不妙了。”
“哈哈哈……”御花园里传来南宫纯招摇的笑声,“公主所言甚是。只要是花,我本是什么鲜花都爱的,一枝独秀终究没有春色满园的意趣。不过今日一见这三色堇开的好,倒是对这花有些偏好了。”
皇上甚是满意的道:“如此甚好,紫月一番心意邀世子赏花,看来,朕的女儿的心思,世子是回应了。”
“父皇!”皇上明显的是歪曲了意思,紫月微急。
却听南宫纯道:“公主花容月貌,堪比这满园的三色堇啦。我是喜欢这花的,公主人比花娇,我却更是仰慕。”
我微觉抽搐,南宫纯……真的是对美女来者不拒!
皇上也不见外南宫纯的风流倜傥,反对他的直言不讳多了几分赞赏。南宫纯谢了恩,又问道:“这一种类的三色堇也开的挺艳的,却不知叫什么名?”
皇上和紫月亦是不知,我听到花匠答道:“回世子,此类三色堇名为‘美人娇’,要培植起来最是不易。花匠需耐心、静心,日久方得三色堇争奇斗艳。”
南宫纯‘唔’声,“方比这世人呐,不管在怎样无奈的境遇里,都得多点耐心,静心不可浮躁。再是绝境,不到最后关头,切不可失去了信心。风雨之后,总能见彩虹的。”
我听得南宫纯的这话,已知他是明白了我的处境,怕我浮躁自乱了阵脚,故意说给我听的。我微微松了口气,在始抚凌波一曲间隔良久后,又抚了一段曲子,算作感谢。
当晚,皇上兴冲冲的来了我的寝宫,我才要请安,他已扶起了我,惊艳的道:“今日朕闻汐儿抚琴,那时听的琴音已是心猿意马,恨不得即刻来你的寝宫见你。可惜当时有客人作陪,朕分不开身。”
我故作惊讶,“皇上什么时候在我的寝殿外,我怎不知?”末了又怨责一句,“皇上既来了我这寝殿外,怎么也不进来呢。”
皇上痴痴的看着我的娇呻,“汐儿撒起娇来,真让朕移不开眼目。”
我抬头笑问,“皇上不喜欢么?”
“喜欢。”皇上搂住我,吻我的额,声音有些低喘,“是男人,都喜欢,朕喜欢……”
我听了这话,顿觉逢迎起他来索然无趣。
皇上却搂紧我,磨蹭着我的发,“有十五年不曾听到今日这样美妙动听的琴音了。”
十五年?
我笑笑,“宫廷里有很多乐师呢。妃嫔们更是出自官宦人家,原是自小养在深闺里好好教导过的识琴棋、懂书画、善女工、明礼仪的女子,个个都可以堪作典范。皇上的妃嫔无数,这后宫之中,还缺少精于音律的女子么?”
皇上道:“自然是有琴技更好的女子,然而抚出的曲子终究没有那股子灵性。汐儿这样灵性十足的琴音,朕当真是久久不闻了。久到……今日再听这样美妙的曲子,都不敢相信曾经有听过。”
我眼中的余光瞥了眼那焦尾琴,轻笑道:“不是我的琴技好,是这把琴妙呢!”
皇上的目光看向那把琴,他的神色一滞,却很快的又恢复了从容之色,“焦尾琴果真是好琴,它本就该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