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他重重的捏住,疼痛一波波的袭来,然而我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像落着一阵急促的冰冷暴雨。阳光透过叶子细碎的间隙落下来,仿佛在我与他之间设下了一道没有温度亦无法攀越的高墙。
他几乎是冲我咆哮:“你怎么这么狠心,惹起了一池春水,现在说走就走!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是你逼我的,我早就说过!”我冷然道:“若不是你那么狠毒的不给叔叔一条退路,我永远也不会与你走到今天对立的这一步!我会烧了布轴,毁掉我不想知道的那一切!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你别走……”他的情绪不同于先前的狠戾,他的神情怅然下来,另一手紧紧的捏住了缰绳。
我跨上了飓风,“这一次你别吹口哨让飓风回你这里来,如果你不想再加深我对你的恨意的话!”
他的手一松,我挥鞭策马,他竟然翻身上马。
我侧目看了他一眼,满眼的恼怒。然而知道浅星若一行人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和他,我打消了即时将他揣下马的念头。
飓风的脚程极快,眨眼之间,已冲出了林子。我这才勒住马,愤然道:“滚下去,别让我揣你!”
他眸色幽深柔和地看着我,启齿道:“我不会离开了,我们私奔吧。”
我微张着嘴看着他,几乎消化不了他说的话。
在我惊谔的时候,他已经抱住了我的腰,“今天我本来都计划好了,带你一起私奔。后来姓浅的他们来了,打乱了我的计划。皇叔即使安然无恙,他这一世,就如南宫纯曾对我侃然的一样,他要守护的,从来就不止是你一样。他是祁月国的亲王,祁月的江山,他也要守护。你们的身份,注定你们没有什么结果。既然如此,就换我来守护你。我们一起去东赢,永远的离开中原。我的船已经在东海的海岸停泊着,我们现在就去东海。南宫纯在东赢有经营隆盛的商业,以后我经商,依旧能让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惊讶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叔叔是祁月国的亲王,他有着守护国家的责任。你是祁月国的太子,你身上的责任,更重!”
他脸上的笑意淡而稀薄,像透过千年冰山漏出的一绿阳光,带着深重的寒气;又似在夜雾深重的林间里飞过的几只萤火虫的光芒,微弱而辽远。
他的神色有些凄惘:“太子?当我知道我的父亲亲手杀死我母亲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做这个太子过!你知道我每每想到身为储君,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时,心里的感受吗?每每见到父皇的面孔,我心里又纠结成什么样?我没有一刻开怀过,夜不能眠,日不能息。玩物丧志只是自欺欺人,皇子娇贵的身子,也早成了如今的铮铮铁骨!帝位,我不要!皇宫那个牢笼只会让我想到母亲死时的面容!没有我,祁月国照旧的会运转下去。任意的一位皇子,他们日后都能担当大任,有着一个做君王的魄力!”
我哑然道:“你竟然要放弃帝位!”
他道:“原本还缺乏勇气,汐儿,因为你,帝位,我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我们现在就离开,去东赢的平安京。”
我摇头,“我不会跟你一起去的,我要去临安,要去临安找叔叔……”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南宋的覆亡,他有脱不去的责任,你非但不仇视他,还一如往日的依恋他?!想想那些被他杀死的南宋宗室,你想想你的那些亲人……你竟然还要在乎他的生命,你意识到了那些么?”
我黯然,“……叔叔他一直都在补救。”
他吻我的发,“你果然和他一样,冷血的可以。你们的眼里,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致哥哥。”我叫了他一句,“你去南阳吧,我也该去临安了。私奔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不可能的。”
他静默了半响,问我:“若是你这一生没有遇到皇叔,你会喜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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