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吗?”
我愣了愣,还是如实应道:“会的。只有你能气的我怒火喷薄,情绪起伏,却又能在不同的时刻里,看着你的时候,心软的很……可是,从我知道你在临安放出了口风,连一条退路也不给叔叔留时,对你仅存的那一点喜欢也没有了。”
他怔怔的看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没有皇叔,我一定能得到你。所以我才那么讨厌皇叔。或者说,是嫉妒。从小时候对他的崇敬,不知不觉的,转化成了嫉妒的恨意。”
我冷笑:“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叔叔已经身陷囹圄。夜鹰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在良心未泯的时候,还能让夜鹰身体康复。我们就此别过,下一次见面的时候,都不用再顾惜往日的情分!”
他没有说话,低眼看着我的腹部。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还没开口说出忧虑的话时,我已经冷冷的道:“他和他父亲,都是我最重视的人。不劳你费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我已驾马远去,他就那么静静的凝立在那里,独自占尽风流。
宋室南迁,于公元1138年定都杭州,改称临安。
临安原为地方政权吴越国(907……978年)的都城,由于其经济基础好,被选定为南宋都城,此后便扩建原有吴越宫殿,增建礼制坛庙,疏浚河湖,增辟道路,改善交通,发展商业、手工业,使之成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十日,即使我快马加鞭,到了临安城时,依然用去了十日。
飓风在临安城外停下,我勒住了缰绳,下了马。站在那肃穆庄严的城墙外,我突然失去了跨进这座城池的勇气。
即使对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却依然不敢确定,跨进这座城池后,等待我的是什么。
从未在普通百姓家成长过,我不会单纯到以为世人的心都孩童般的纯真。特别是涉及到国家权益和朝政,那人心的诡谲与算计,岂是面上笑容那么纯贞呐!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人在临安,还不如在祁月国的京城帝都时安全。即使我的身份被承认,即使我被这座城池的人唤作‘公主殿下’。
身边不时有行人经过,有的是和我一样风尘仆仆的远方来客,有的是邻近的乡野村民,有的是外出踏青的京城里的富贵闲人……
他们皆是有目的的来往,惟独我,牵着马,踟躇在原处。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才和一队商人一起,进了这座城池。
我什么地方也没去,只是找了一家很气派的客栈住下,取了银子,差店小二给我买了身临安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穿用的衣服回来。
十日,身上的衣服早已脏了。皇宫那道巍峨的城墙我终究要走进去,却不会那么寒酸或者污秽的走进去。
我是不在乎,可是却不得不为那座宫城里的宗室们顾全皇家颜面。
虽然嘱咐店里的伙计好好照看飓风,可是我还是不放心。飓风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硬是跟着店小二一起去了马厩,店小二喂给飓风粮草的时候,我用刷子梳洗飓风的棕毛。
店小二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实男人,看着我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来此,虽然在南荒北战的年月里他也算见过了世面,依然对我生出了几分怜悯。
“这年代局势动荡,各国征战不断,姑娘怎么独身远行?”
我随口胡诌道:“投奔亲戚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有隐瞒,也不多问,只道:“姑娘一个人小心些罢,皇上这些日子也返京了,大队的禁军进城,说是要打仗了,临安乱着呢。”
“皇上……”我心里一‘咯噔’。
他道:“是啊,五年前,南宋度帝的世侄孙赵坼就在上京即位了,亡国之帝王,五年的休养生息,硬是训练出了一支无坚不催的军队。此次皇上回了京城,看来与祁月国开战的日子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