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眼皮上有凉意,锦华探手去抓,突兀抓到一双手,那双手触手有凉意,摸起来很粗糙,掌心也有茧子,骨节分明,却让人抓着有踏实的感觉。
锦华抓着那双手,发愣,长久无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从贵妃榻上翻身而起。
睁眼,抬眸,果然是他。
“你那帮夫人可是刚走,你又来了。”锦华看着眼前军官服鼓着腮帮子吐嘈。
“她们来干什么?”那人很自然的捏住了她的脸,坐到了榻上问。
“来瞧你是不是金屋藏娇。”锦华白眼。
“金屋我倒是承认,这娇就太不名不符实了。”毒舌依然,听得锦华原本熄了的火苗又旺盛了起来。
锦华努力扒开他捏她的手,卯足了劲扒不开,于是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也伸手捏住了他脸,不过他脸棱角分明,捏起来太过骨感有些硌手。
两个人相互蹂躏着对方的脸皮,锦华瞧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皮相,有些发愣,被他将了一军,疼的她撕牙咧嘴。
锦华仍想还击,这时那人忽然正了脸色,拍开了她作乱的手,道:“你看,你是不是先把饭钱跟房钱结了,还有药钱。”他看着她,眼神诚恳。
锦华憋了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他又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担心你到时跑路,还是先把钱交了,让我也放心些。毕竟小本生意难做啊。”
“你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锦华没忍住,说了实话。
他依然是那副傲慢,冷淡,讨人嫌的模样,他说:“你也可以把这份契约签了。”说着,他将白纸黑字拍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锦华拿起那张纸瞧,见那纸上赫然写着卖身契。
卖身契!锦华脑子里那根弦没绷住,彻底断了,她瞧他,冷笑,将那张卖身契撕得粉碎砸在了他脸上,纸屑四散飞舞。
他看着她,道:“你是想毁约?”他挑起她的脸,一双眼中无悲无喜,死寂一般的眼眸令人害怕。
锦华看着他,忽然就掉了眼泪,她背过脸,推开他,低低的哭。
“这是你第二次对着我哭了。”他叹了口气,有些像是在回忆。“真是个爱哭的小姑娘。”他打趣她,见她不拿眼瞧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便试探着拥住了她。
“荣锦华,你哭起来真的很丑。”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她害怕的流泪,柔弱的让人想要怜惜。从那时起,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那个柔弱却也勇敢的姑娘,他在她那里避过难后,问了邻里她的名字,知了她的遭遇,他想着回了承德就再来找她,没想到,当他再去上海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住址,他打听过她,也知道她身边有个叫做唐明的男人,他便没有再去扰她。
可上天是如此的眷顾他,他听说自己的副官被人绑了后便气冲冲去找。
要说在承德,在河北敢动他的人除了那姓张的,可就没别人了,可他没想到,绑了他副官的人会是她!
她在台阶上那倔强的表情让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伤痕累累让他心疼,让他恨不得把那人牙子一枪崩了!她认出了他令他狂喜,可他却还是因为那唐明而怨她,他奚落她,嘲弄她,冷落她,欺负她,只是想百般留住她。
真是个傻姑娘,他叹了口气,娇人虽在怀,他却觉得心酸。
“锦华,留在督军府吧。我迎你进门,做我的督军夫人。”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锦华猛地扭过了头,一脸惊愕的看他,她眼眶红红的,还有眼泪在打转。
他看着她,吻上了她的眼。
“督军的好意锦华心领了,锦华怕非督军良人。”锦华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那一瞬间的害怕和懦弱让她自我厌恶。
“叫我贺榕。”他强硬的不容拒绝,说着,他揽住了她的倩腰,他低头逼近她的唇。
啪的一声,锦华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锦华有些嘲弄的瞧他,她全身上下,甚至发梢都流露着对他的嘲讽。
“你跟那唐明不如跟了我,他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钱,珠宝,那些女人爱的,我都能给你。”他眼中有疯狂。
锦华听到了唐明的名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没忘她来承德的正事,这些日子,在这督军府,她倒是过得稀里糊涂。
当务之急应当先找到瘸腿老人他们!
“贺榕,你听我说,我来承德确实是有要事,等我办完了事,我们再谈这些。”锦华一脸严肃的看着贺榕。
贺榕见她认真,知道此事对她应当颇有意义,也冷静下来,整个人又变得清冷,他问:“什么事?”
“找人,一个矮胖子,一个独臂少年,一个高个子和一个瘸腿的老头。”
贺榕听了她的话,忽然就问她,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锦华没告诉他,她要进忽必烈墓的事,只嘟囔道:“我是那...那群人的朋友。”
贺榕深看了她一眼,他道:“你可知那群人,是盗墓贼。”
锦华对上贺榕幽深的眼眸,突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以贺榕的心思,自然是猜出了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贺榕又问她:“你可是为忽必烈的墓而来?”
锦华在颤抖,即便她已经强装镇定了,但她一张嘴还是暴漏了,她问贺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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