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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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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岁之元、月之元、时之元的三元之日,也就是俗称的元旦节。

    搬进新家的阮琳心情一派轻松,昨晚上的瞌睡睡得很沉。给自己做了一晚热热汤圆,也没有叫醒合住的男人。

    厨房里的锅里还热着,阮琳笑脸盈盈的加了最爱的乡下纯蜂蜜,看着嫩白泛着淡黄色的碗里头大大的汤圆,自己都流口水了。

    “咳咳——”睡醒过后的沙哑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穿着睡袍的蓝君天已经坐在了餐厅的餐桌上。

    抬脸看着面前端坐上方的男人,捧着碗的阮琳站在面前,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自己不再是一个人生活,随便弄一点东西就可以填饱肚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吃早饭了吗?”说完就后悔了,她当然是犯白痴的问法了,“呃,这不才起床,趁着今天元旦节,吃一碗汤圆吧。”

    大方的女人是很识时务的,虽然只是自己的一小份,她不会在这个时候一来就和蓝君天摆谱。

    “嗯,今天休假三天才开始,应酬都在晚上。”像是很习惯的交代自己的行程。

    也就是说你会白天留在屋子里,对吧。阮琳如是的想着,明白了他的话。

    乖乖的上缴自己美味早餐,递到了蓝君天的面前。

    他大爷的,昨晚上下马威不起作用,今早上跟鬼似的就出现在餐厅。碍于情面,她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搞砸两人缓步靠近的关系。

    不过一碗汤圆而已。

    早餐过后,嘴里还是油沫子煎蛋的味道,阮琳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盘腿搞设计,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随身都在使用。

    电视机的频道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频道了,收费的不收费的,统统都被蓝君天调了一整遍。

    全神贯注的阮琳有些受不住一小时不动的僵硬身体,合上电脑里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拿过来一个靠枕,仰躺一会儿,跟着看起了少儿频道!

    “你不会喜欢看这些少儿节目吧?”有些奇怪的表情,阮琳身体挪过去,抢了遥控器换频道。

    蓝君天斜眼一乜,没有表示反对。

    “动物世界?”像是重新认识这个合住的女房客,蓝君天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她。

    不是女人都喜欢什么青春言情戏或者情感世界的吗?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他想的那样不一样。

    “你除了吃甜食,看这些记录频道,还喜欢什么?”闲散的靠在沙发里面,一早上的甜汤圆腻死人不偿命,到如今嘴里都是那个味道。

    “项目案。”避雷针也不管用,直言不违,大煞气氛的阮琳就这么说了出来。

    好在蓝君天不以为意,换来一声嗤笑。阮琳抬起头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怎么这一副表情,不分喜怒。

    喜欢甜食的女人似乎总带着孩童心性,喜欢把自己当作孩子,这是蓝君天第一天早上的认知。

    客厅里相安无事的两个人都很喜欢这样的清静,宽敞舒适的享受着,晨光照进屋子里都变得更加的温馨和谐。

    阮琳没有看多久动物世界,这会儿就忍不住要说话了。

    “那个,我商量个事儿。”没有听到回答,还是自己再接再厉的说,“去中介找一个乡下的钟点工吧,可靠的。这屋子也挺宽敞的,我们两个人打扫很困难。”

    她楼上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收拾完整呢,那些衣服鞋子还在箱子里,一些书籍零散的堆在地上。

    “你一个人打扫足够了,我对你有信心。”听出了她话里面的潜台词。

    哼!不请钟点工就俩个人打扫,谁信。蓝君天可不是吃三鹿奶粉长大的,这些小把戏糊弄不过他。

    妥协,唯有妥协才是硬道理。阮琳知道自己躲避在这套房子里,有蓝君天作掩护,可以逃避阮成军那个无赖,开发案才会有最新最快的进展。

    打扫屋子算什么,不就是几间房一厨一卫一阳台的事儿吗,算什么!

    汗流满面的阮琳有些被动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累得气喘吁吁。

    戴着三角形头巾,额头的湿发显得凄惨无比,凌乱不堪的房间总算是整理出来了。

    因为只有一个书房,那是蓝君天的地盘,阮琳就在卧室里摆设好了书籍杂志。主要的办公场所,看来只有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了。

    梳妆台倒是很宽大,她把所有的黄冬恋给的东西塞了进去,有的连她自己都叫不出名字,还是出国之前那一通狂购的收获。

    衣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她只用了其中一部分,连鞋子都摆放在里面了。

    美好的一个早上开始,疲累的到了上午十一点钟了,阮琳腰酸背疼的打扫了楼上楼下的区域,简直就是活受罪!

    不过她一点都不后悔,可惜了自己的好脾性,什么时候才能够农奴翻身做主哇。

    “午饭做清淡点。”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里面飘出来不深不浅的一句话,咔嚓一声门就关上了。

    手握笤帚,头戴纶巾的女英雄坚强并且很有志气的怒目相视,像是一团火要燃了整个书房的门一样。

    书房里的光线很充足,都是自然采光。元旦的冬阳照射在窗户上,透过玻璃窗,倾泻在蓝君天的身上。

    长长的眼睫下阴影里,睿智的双眸盯着自己的家族产业的报表看,精光闪烁,俊脸一片得意之色。

    不知道昨晚怎么这么好梦,一夜都睡得很踏实。屋子里多了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有了一个妻子,房间处处都能够感受到温馨的温度。

    这是他多年来四处飘走奔波,远离那个早就没有几分温度的家庭,唯一感受到的温馨了。

    别墅里不再寂寥,空气都带着甜汤圆的味道。前几天自己住进来的时候,冰箱里头都是酒水。

    他记得,住进来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小饮几罐头酒,不是麻痹,而是让自己思考。

    他一路行来,爬上了秘书长的位置,四方的压力很大,让他自己都感觉不堪重负。身边出现的那个女人小打小闹惹起了自己的注意。

    冥冥中,他从她妩媚的面孔,精致的五官里,看到了一股子的倔强之气。她瞳孔微缩,总是盯着他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却懂得讨好送礼和谄笑奉承。

    他知道她最好的捷径就是通过子铭做中间人,那个子铭渐渐被她打动,早晚也会像几大家族一样找到自己。

    他给了她机会,她每一次都很珍惜的抓住。爱钱如命的女人,一点不吝啬自己的资本,极力的讨好自己。

    巴黎的宴会上,她的娇媚动人,娉婷生姿,是个上得厅堂的女人。从那时起,他听到李奥的赞美,知道自己身边就应该站着这么一个女人。

    回国后,他本不介意她以美色的资本靠近自己,可她却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多姿多彩的女人多的是,他总能够在每一次应酬之后接到数不清的女人的电话,发嗲的声音总是她们的开场白。

    这个女人即便是穿着高跟鞋都要死死的跟随自己的步伐,那个周五的下午,他苦笑不已。

    自己的脚都走疼了,她居然喘着气也要笑着送自己离开。她的内心里,有着无可匹敌的坚毅和果敢,不过是披着柔美的外表,美丽的纱衣。

    他见惯人心险恶,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希望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走进自己,更不会喜欢花蝴蝶来抹黑他的政治前途!

    阮琳,或许你真的就是我未来的新娘。

    除去被人奴役,洗手做羹汤的日子,挑剔的口味让阮琳的厨艺飞速上涨。

    工作总是让她最得意的事情,就算是用春风得意来形容也不为过。

    “子铭,这是客户的主要名单,你给我把日程表安排出来,大年之前我要用到。”吩咐自己的得力助手,阮琳很放心沈子铭在自己的身边。

    蓝君天再怎么在家里挑剔自己,她还是明白他默许了沈子铭的工作的。

    “阮琳,你的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听说你又搬家了?怎么不请我帮忙呢,我可是你忠实的助理。”话里带着酸味儿,心有不服但不能够写在脸上,略显小凌乱的鸡公头显得有些冲。

    沈子铭埋藏在心底的思慕改变了他,连他自己都不察觉。

    嘴角别有深意的一笑,杏眼看着面前不服气的助理,阮琳的神色变得有些暧—昧不明。

    “冬恋可是连这些都告诉你了?”她确定蓝君天不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只是冬恋老串门的疯女人找不到自己了,才被知道的吧。

    “呵,你们果真在一起了。”脸上的落魄一闪而过,牵强的笑起来,他明白他们两人的利益勾—结的苦心,却只能远远的观望。

    “好了,去上班吧,君天会告诉你的,我想那是迟早的事。”阮琳继续埋头开始工作,完全没有在意子铭的任何情绪。

    看着继续埋头工作的美女老板,沈子铭深吸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表情几经变换归于沉寂,无奈牵强的自嘲一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在阮琳看来,蓝君天怎么都比他重要。只不过,他是蓝君天和她值得信任的纽带,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呵,什么时候起,连身边人都算计进来了?

    抬起头,看着办公室窗外的冬日街头,喜庆的街道挂上了彩灯和灯笼,飘扬在街灯拉成的铁丝线上。

    B城的冬天今天还没有下雪呢,不过寒意已经侵袭到了人的身体里,街道上少有人走动,水坑在光照下都是冰面,处处反射着冬日并不强力的光。

    元旦节过后忙碌的更多是应酬了,连阮琳也不例外。沈子铭拿着名单去处理,就是为了安排好时间表。

    这是助理应该清楚的安排。只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沈子铭的心越来越受到刺激一样。

    她叫他“君天”,和他同样的称呼。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了。

    仰天长叹,天花板都要被他盯出一个洞来!摆放在办公桌上面的名单,是他重要的未完成的工作。

    无心作业的沈子铭心拔凉拔凉的,不是说利益联姻吗?还未公布,就住到了一起,这算什么?

    他想不透她真实的目的,似乎她如同君天说的那样,工于心计,善于谋算,到头来都是虚伪做作的。

    “呼——”长吁一口气,转过头,眼光越过门板,看着不远处办公室的门,沈子铭的心里多了一抹惆怅。

    黄冬恋对她的生活最是了解,前不久得罪了那个辣椒皇后,没两天就大惊小怪的找来说阮琳不见了。

    他每天都看着她来上班,哪里会不见了呢。呵,到头来,不过是两个人同居一室而已。他们都是被瞒在鼓里的人呵,连最亲密的闺蜜都不得而知。

    亏了黄冬恋那个胸大无脑的泼辣米虫不来上班,四处点火八方打洞的和人掐架,自己也才知道阮琳私生活上的事情。

    原本有些厌恶那个辣椒皇后的泼辣性格,风风火火的献殷勤讨好自己,得知蓝君天和阮琳的近况。如今,他倒是不自觉的和她走到了一起,处处可以只言片语之间听到有关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男人,似乎曾经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可是君天呢?他们之间的利益挂钩到了什么地步?

    皱着眉头的沈子铭眼眸深深,死死地盯着那扇门,那扇从未向自己敞开过任何事情的人就在里面。身为助理,他还是无从得知她私生活的一点一滴呵。

    因为大年之前应酬的不少,阮琳在最繁忙的几天来临之前,提前到黄夫人那里去拜访。

    这一年的年末,黄夫人的身体似乎都不太好,天气太冷,都伴随着咳嗽了。

    黄家也是大家族,除了少不更事的冬恋小公主一般的窝在家里,陪伴黄夫人,家里的人都很少看得见。

    大别墅是豪宅区显眼的一栋,阮琳来过好几次了。今天跟蓝君天告假,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伯母,这是人参鹿茸的补品,我带过来让你补补身体。”放下手里的上等营养品,没有注意到黄夫人一晃而过讶异明了的眼神,阮琳走过去给她捏肩捶背起来。

    “哦,咳咳——”又是几声轻咳,脸色苍白的黄夫人憔悴很多。

    扫视一屋子的药品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总让阮琳感觉心里有些悲凉。不远处的白大褂医生是黄夫人的私人医生,阮琳知道的。

    “夫人,请按照我的嘱咐定时服药,已有需要及时通知我。”恭敬的白衣医生退后两步,提着医药箱离开。

    “嗯,谢谢你帮我,张医生。”有些艰难的吐气,黄夫人话不多说,摆摆手让贞秀送人。

    “伯母,你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连张医生的脸色都有些凝重。”阮琳眼尖的看着一脸菜色的张医生转身离开,似乎这病他有些为难。

    按道理说,黄夫人生病,私人医生要是感觉到为难的话,最好的法子就是去国外治疗,黄家是大家族,黄夫人是当家主母,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忧郁的啊。

    “没事,对了,你提前过来拜年,今天那丫头不在家。我传她回来了,应该就在路上,回头你们好姐妹好好聊聊天,这些天你也是很累的吧。”打断阮琳的话,黄夫人顾左右而言其他,对这件事毫不放在心上。

    自己的女儿三天两头往外跑,对任何事情都是游戏人生的态度。最近迷上了那个沈助理一样的男人,她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一回事儿。

    自己生病,反倒是小阮提心如意的给自己捏肩捶背,黄夫人甚感满意。

    脸上多了三分喜色,黄夫人舒服的往后靠在贵妃椅上,享受着阮琳的按摩。

    “哦,冬恋挺懂事的,时常到公司帮忙了。这会儿过年,她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在外面耽搁了,公司都有人轮班放假了。”阮琳手上的动作愈加轻柔,亲切的在黄夫人耳边说道。

    闭着眼睛假寐,黄夫人心知肚明。

    “嗯,小阮啊,你能跟我说说你的助理的事情吗?”转过身体,看着头顶她的表情,黄夫人不想要她对自己撒谎。

    “您说,想要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的,不会隐瞒。”认真的表情,接受黄夫人的审视。

    满意的回转身,借着让阮琳给自己捶肩,黄夫人悠悠的叹气。

    “我想要知道,那个沈什么来着?”

    “沈子铭,是我开公司不久就招进来的助理。在我的事情上,他起了不小的作用,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呢。”阮琳知道黄夫人的意思,手上的力度适中,俯身轻问,“还舒服吗?”

    黄夫人默默的点点头,看着地面昂贵的真丝羊绒地毯,若有所思。

    贞秀送走了张医生,但是很懂事的没有进门打扰两个谈话的人。

    “伯母,冬恋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她关心的事情,我都会为她看着的,你放心。”董事的丫头,在黄夫人面前很懂得安慰长辈。

    这话说得讨巧,黄夫人很满意的笑了起来,脸色恢复得红润了些。房间的温度调的比较高,还有壁炉柴火点着,可是黄夫人的手指都是凉的。

    阮琳不知道这些,一门心思的讨喜来着。两个人正在说说笑笑的时候,嘭的一声,门就打开了。

    一股冷风灌进来,惹得黄夫人又是一阵咳嗽。阮琳赶紧上前关上房门,责备的看了一眼冬恋。

    “老妈,看看你女儿我今天打了胜仗回来,怎么样,这些年货可是好不容易淘回来的哟。”显摆一样的招摇过市,浑身都是口袋的黄冬恋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值钱,全名牌产品。

    挥金如土的女人。

    斜躺着的黄夫人没有吭声,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闺女。

    “好了,你今天买的东西就这么高兴啊。”帮忙收拾,不让这些东西堆在黄夫人的身边。

    “那倒是,告诉你吧,文湘那个死丫头,今天可被我逮了个空,来了新货就被我扫荡一空,一件不给她留!”说起来还很兴奋,黄冬恋滔滔不绝的炫耀,眉飞色舞,“你是没看见她的脸色,服装店经理通知她来了新品,我刚好在楼下,立马上去抢到手了。诶你们还别说,我一出门的时候,就撞见她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哼!要不是她身边有个男人放不下面子跟我吵架,我看她脸都青了!”

    一通夸夸其谈的炫耀,黄冬恋好久以来第一次抢了回来。她对这些事情上,就是一直和文湘死较真儿呢。

    阮琳没有管她这许多,无奈的摇摇头,走向黄夫人,轻柔的继续按摩。

    黄夫人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对女儿的关心就是因为阮琳的回来,才深感安慰。

    看透人世行情的黄夫人哪里不知道她们曾经三姐妹的好,也略略明白那个姜浩的狼心狗肺,所以一直注意着阮琳的动静。

    因为对阮琳的隐忍很满意,察觉她是个大展前途的女强人。商场如战场,坚毅的性格,美丽的容貌,还有年轻的身体,这些无不是成功的必备要素。

    所以她不遗余力的帮助阮琳,大笔的投资给她,为的就是好好的扶持一个真心相待自己女儿的闺蜜。这样的人才会和冬恋远离家人的怨恨情仇,才会不存在爱情的背叛,夫妻的伤害。

    恋人到夫妻,身边的伴侣比娘家的家人相伴长久;而夫妻可以劳燕分飞,朋友比恋人更长久。这是黄夫人这个传奇般的母亲一生活过来的哲学。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的个性,贪玩任性的时候居多,但是大祸不闯小祸不断,一辈子小打小闹的跟着阮琳过,比什么都强!

    “诶,你们怎么不为我高兴啊!你们是不是我的家人朋友啊,瞧瞧你,阮琳,你怎么跟我妈一样站一边啊。”叉着腰摆架子,刁蛮任性的辣椒皇后开始不服气了。

    “好好的说话,你这么激动就有用吗?”黄夫人发话了,伸手一指,强忍着喉咙的咳嗽。

    阮琳静悄悄的在身后偷笑,看着面前的黄冬恋乖乖的听话,一身的寒气在火炉子边烘烤着。

    “妈——你不知道,文湘特可恶,所以我今天好不容易抢了个先,能不高兴高兴吗!”脱了外套,转动身体开始烘烤全身,嘴巴还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

    黄夫人不在吭声,静静的享受阮琳的按摩。阮琳也是知道的,冬恋小性子如此,多次在这些小事情上受气,被文湘恶整得跳脚。

    不过,她不着急,今天倒是听到了她预想不到的一件事情了。

    往常冬恋总是把文湘的境况告诉她,抱怨和火气夹杂。今天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有黄夫人在,自己不好让给自己出气的冬恋说什么,她也就秉承看望的本质,好好的讨长辈欢心就好。

    离开的时候,冬恋送阮琳出了门。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事情要发生,阮琳有些愁眉不展。

    刚才晚餐的时候强打起精神的欢笑不再,拉着冬恋在门口悄悄嘀咕几句。

    “你说的撞见文湘身边有个男人?她不是进军娱乐圈拍了两部戏了吗?”意思不明,阮琳知道的也就这零星半点。

    “哼!她身边的应该是新戏的导演,我知道她在追求成名,砸了不少钱呢!”不屑的哼哼,得意的鹅蛋脸上机灵古怪的眼珠子不住的翻白眼。

    娱乐圈哪有那么好混,讨好导演,估计姜浩出钱不少吧。哼!

    “哦?是这样?那你见过那个导演,人怎么样?”阮琳关心的是这个。

    “小有名气,叫,叫,叫石志海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妈妈最近身体不好,自己少往外跑,别老是跟文湘斗气了,你今天出了气,她今后只要不为难你,你也不要白花钱去抢些废物回来了。记住,你的钱可是当初的血汗钱,不然你爸妈肉疼得厉害!小心你的狗腿!”言辞威胁,阮琳小小的打击她。

    黄冬恋不屑的哼哼,自得的转身进了屋子。

    阮琳开车离开了黄家,手握着方向盘,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出现的可能。

    如今的她有了底气,做起事情来不再是提心吊胆束手束脚了。

    神情莫名的带着算计,驾驶着自己的车奔行在夜色迷离的城市里,思考变得算计和筹谋。

    她不知道娱乐圈的事情,她不是柳允儿那样的女人。设计的项目逐步的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要真是有牵连,估计也就是广告宣传或者代言什么的了吧。

    有些费解,因为喝了两杯红酒的缘故,头有些晕。

    掉转方向盘,把车停到了市中心的大道边,阮琳放松自己慢慢的想事情。

    与此同时,黄冬恋却听到了黄夫人不一样的劝告。

    “冬恋,小阮已经结婚了,你今后记得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跟着她的脚步走,哪怕是将来你的父兄也来不得她重要。”语气沉重,带着过来人的人生经历,由衷感叹。

    别人家的孩子就能够成长到这地步,自家的女儿怎么还是长不大?

    “啊?结婚!不是说订婚吗?”黄冬恋吃惊不已。

    “哼!你不懂,我想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记得,我告诉你的任何话,除了阮琳,谁都不要说,包括你的父兄。”

    “妈,你怎么古古怪怪的啊,处处是人生哲学。”在老妈背后吐舌头。

    阮琳的头有些疼,不过好在她这些天疲累之余还坚持得住。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

    “怎么还不回来?”责备的口气,劈头盖脸的就来,比平日里更加霸气三分,带着蛮不讲理。

    “哦,你自己先休息吧,太晚了,我一会儿就回来。”火气飕的上彪,同样是酷酷的挂断了电话,不理睬蓝君天命令责备的调调。

    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软话顺着他。她也是有脾气的。

    醉鬼一样的男人这些天,天天应酬,一个人好几次留宿在外。蓝君天摇摇晃晃的打开铁门,脚步虚浮的往前走。

    小院子虽小,短短的二三十米距离,蓝君天却有气无力。

    “哇——”一口吐到了灌木丛里,手臂青筋暴露,支撑在冰凉的石椅上,整个人狼狈不已。

    应酬已经很晚了,作为秘书长,从未被今晚这么灌得烂醉如泥过。为了城口开发,如火如荼的竞争已经白热化。

    想要求得一份清静,只怕是这别墅还有一点让人安静的地方吧。

    浑身虚软,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蓝君天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就着石椅坐了下来,上面的水雾和冰片压在他的身下,屁股很快就感觉到已经潮湿了,后背也是一阵发凉。

    刺激了他的神经,喉头滚动的蓝君天不住的吐纳呼吸,难以抵抗酒精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昏弱的路灯下,看不清他的脸,额头隐隐的疼得厉害。

    不知不觉,手里的手机滑落到了草地上,靠在寒冰刺骨的石椅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吱——”一声急刹车,云杉别墅大门口,歪歪扭扭横着停的黑色奔驰后面,雨燕保姆车稳稳当当的开了回来。

    刺耳的声音丝毫不印象蓝君天的睡眠,敞开的大铁门让阮琳心惊。

    快步的往家里走,她一路上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回来,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发什么神经。

    快步的路过灌木丛边的石椅,阮琳停下来疾步而走的步伐,转身注意到瘫软成一团的黑影,蜷缩在石椅上。

    “喂!醒醒?君天?君天?”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垂着头的蓝君天脑袋都很重,阮琳明白了,他的应酬可真不少。

    “该死的男人,像你这样,我是不是就要跟着你短命!你还怎么跟我相携到老!”诅咒的话破口而出,阮琳气愤不过,额头也隐隐作疼。

    他就是不知道收敛,快要大过年了还这样的醉鬼一只。

    刺鼻的酒气熏死人,阮琳恶心得想吐!

    所有东西放一边,阮琳搀扶着蓝君天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喘着粗气把他拖进了屋子里。

    他身上的湿气很严重,带有深夜的雾水,弄得阮琳的手指都是冰凉冰凉的。

    这下可不好了,这样的衣服要赶紧脱下来,只怕是里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吧,不湿也润了。

    “诶!重死我了——呼——”一把将男人笨重结实的身体摞到大床上,大喘气的阮琳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香汗淋漓的阮琳愤恨的咬牙看着瘫软在床上的男人,死猪似的,动都不动一下,四仰八叉的腿和手臂难看死了。

    额头的汗珠盈润欲滴,床头灯打开,房间变得更加的明亮。跪在床边,把大皮鞋脱下来,臭袜子也扒了。

    阮琳真的好想把被子盖过来,让他就这样睡死过去,明天是死是活不管她的事儿!

    认命的在脑海里腹诽,她可不会不知道他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出不得意外。

    早知道自己长得这么壮实,一天大鱼大肉的吃这么多干什么?浪费国家粮食,公款真是不要钱的哦,把命都赔上。

    咒骂不休的阮琳推开了蓝君天的后背,几个侧翻滚,才让他上身的衣服全都脱光光了。

    别墅里用的是地暖,这么一折腾,连阮琳都有些受不住热的脱了外衣来伺候祖宗。

    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皮带一下的地方她可是动都没有动过。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已经看见他屁股上一大滩的湿迹,只怕是里面都是冰凉的一块了吧。

    鼓起勇气,看着蓝君天火红的胸膛,还有烧红一般的脖子和有些红得发紫发青的脸。阮琳心惊肉跳起来,脸上的羞涩渐渐隐退,只怕是时间不可以就等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一大堆的衣服扔在床边的地毯上,浑身都是精光的蓝君天浑然不觉,简直人事不知。

    盖上棉被,阮琳下楼打来一盆滚烫的水,两张热毛巾不停的给他换着放在额头。

    酒入肠胃开始呕吐的蓝君天又一次闹腾起来,吐得枕边全都是一滩的污秽。

    阮琳不停地打扫,一盆滚水很快就凉了,十指红肿不堪的阮琳打理好床单和枕头,让他歇停下来静静的躺着。

    像是感受到有人照顾,身体渐渐变得温暖,受了凉的胃纠结这蓝君天,几次翻江倒海的呕吐让他半梦半醒了。

    换了热水回来的阮琳一直都不放心,看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一两点了,自己的后背都是冷汗,又惊又吓的。

    “嗝——”胸腔起伏,蓝君天打着酒嗝开始抿嘴唇,不停地呓语起来。

    阮琳没心思听这些,喘着粗气蹲在床边,打扫地上的呕吐物,额头的鬓发都湿了,凌乱的披散在鼻端,痒痒的难受。

    “阿嚏!”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阮琳呼吸一口气,胡乱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抓过来餐巾纸擦了鼻涕,有些不通气。

    “唔——别——”梦语一般低喃,蓝君天舒服的叹气,被子底下的身体有些肠胃受凉的反常,内脏不通气的开始鼓胀起来,憋得他难受。

    看着额头紧皱的蓝君天,眼神里的担忧变得越渐明显。换了热毛巾,阮琳看着他难受的脸上血管都凸起来了,似乎是不祥的征兆,让她更加的不放心。

    时间已经很晚了,不想要这件事情麻烦沈医生,更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阮琳回到自己的卧房,找不到碳酸氢钠液来洗胃,颤抖着手指从楼下端来了温水。

    “来,起来,喝点水,把酒吐出来,你这样不行,会很难受的,必须吐出来。”坐在床头,阮琳怀抱着蓝君天不停地灌水,想要给他洗胃。

    费力的在床边盆子上方,阮琳使劲儿的用手伸进蓝君天的嘴里,有些焦急的想让他把酒精全都吐出来。

    这男人真的好能喝,肠胃吐了几次都还是些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效,阮琳一边捶背,一边掏着蓝君天的喉咙,拳头都伸了进去,勾着手指让他恶心吐出来。

    这样死马当作活马医,豁出去的阮琳总算是看见蓝君天吐了一盆子的污秽了,黄胆水都要吐出来的时候,她强行灌了一杯温水给他。

    折腾得早就虚脱的蓝君天肠胃解放了,这才好起来的他脸色恢复了一片苍白,青筋也不再明显了。

    阮琳长出一口气,自己也累得半死了。

    把酒味熏天的盆子端进了卫生间倒掉,扶着门框的她腿都在打颤。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累的,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想要休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窗户外的院子里铁门都还没有关,这才想起折腾了几个小时的她忘了这档子事儿。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阮琳把两辆车开进车库,锁上了大铁门,甚至看见了草丛里一闪一闪的短信提示灯,捡回了蓝君天的手机。

    走进酒气熏天的卧房,坐在床边,把手机搁置在床头柜上,静下心来的阮琳看着苍白着脸的蓝君天,人已经静静睡过去,在没有要死要活的哼哼了。

    安心的守着他,看着他苦涩的脸,眼神里满满的温柔和无奈。

    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阮琳难受的强撑着自己,瞌睡之前给他换了热毛巾,食指红肿得有些破皮了,冒出了水泡。

    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一身的衣服都没有换掉,睡梦中像是感受到舒服的伸展了身体,阮琳安逸的叹了一口气,抱着温热的一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至少阮琳感觉自己在睡梦中渐渐的有些被打扰,眉头微皱却贪睡的不想睁开眼睛。

    蓝君天看着怀里树袋熊一样的女人,都已经缩进了自己的被子里了。

    小美人儿的五官,红唇微张,吐纳呼吸,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胸腔,温热的感觉让他心情舒畅。

    有些苍白的手指划过她的黛眉,玲珑鼻,花瓣一样的嘴唇,停留在有些瘦削的下巴上。

    她瘦了,尖尖的下巴,让人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这样的她照顾了自己一整晚,看着她的眼眸多了别样的色彩。

    渐渐的靠近,彼此的呼吸有些亲昵起来。阮琳模糊的闻到了鼻端的酒腥味儿,难受的想要挥手阻止。

    怎么回事儿?

    纤巧的手腕被人握住,额头、鼻子,还有嘴唇感觉柔软的物体在饶自己的痒痒。

    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眼皮眨了几下,才算是看清了近在咫尺的放大的蓝君天的脸!

    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醒转过来,像是怕被发现就要尖叫一样,猛地俯身堵住了她的嘴,狂妄的舔舐变成了吮吸,然后渐渐的探寻着里面的芳香甜美。

    一开始的抗拒软化在男人强健有力的臂弯里,手腕被制,身体被压制,两个人滚进被单里堵着嘴亲吻。

    蓝君天当仁不让的占据上风,看着被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的小脑袋,得意的他狂妄的叫嚣着他的侵夺。

    来不及说话,吱吱唔唔的反抗软化在蓝君天的怀抱里,顺从是她唯一的选择。

    吸吮够了甜美的香唇,辗转阵地来到了脸颊下巴,还有勃颈,啃咬的他有些粗鲁的顺藤而上,舔舐啃咬着柔软如珍珠一般的耳垂,小巧的耳朵原来也这么可爱。

    拜倒在蓝君天铺天盖地般的口水大战里,阮琳憋气的忍受着,几次呼吸吐纳,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力气。

    受不了野猪拱食一样的贪婪,阮琳双拳不停地垂打在蓝君天的胸膛上。

    “唔——放开我,你起来!唔唔——起来!不然我报警了!”

    支撑起身体,困兽一样有些虚弱的蓝君天,苍白着脸颊喘着呼吸俯视着面前的女人。

    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难得没有肃冷的强硬之气,眼神莫名的盯视着她。

    收回自己的拳头,仰视着这个男人的脸,嗖的一下红透了耳根,偏过头,翻转身体推开了他。

    起身下地的阮琳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回头看着被子滑落到腰上的蓝君天,赤—裸的胸膛轻微的起伏,注视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是我老婆,打算要我怎么谢你?”说着,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里的晶亮闪烁不再,慵懒的移动身体,舒服的斜靠在床头。

    腾的一下,吃瘪的表情。阮琳的心脏起伏,忍了忍,还是没有凶回去。

    原本犹豫的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变得冷然。

    “你要是相要谢我,知道我最想要的就好。”说完,一甩头,顶着蓬松杂乱的鸡窝挺胸抬头的离开了他的卧房。

    看着走出门的女人,目送她的离开。蓝君天的表情恢复了少有的感动和莫名的色彩。

    眼神柔和的扫视卧房一圈,注意到椅子上堆积的一大摊自己的衣物。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肩膀,掀开被子往里看,猛地盖好自己,还真是清理得干净!

    嘴角的笑意莫名其妙的逐渐扩大,躺在床头的蓝君天转脸看着窗外美丽的冬阳照进了自己的卧房,似乎在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天呵。

    心头的暖热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还要强烈,蓝君天双臂枕在脑后,慵懒的滑下身体,缩进被子里。

    看着天花板,感受着房间里淡淡的停留的体香,胸腔的热度渐渐的回暖,某种情愫正在以光速照耀进他的心脏。

    过大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阮琳忙于四处送礼应酬,陪酒的时候就增多了好多,暗地里还要配合蓝君天。

    根据蓝君天的指示,她需要拉拢和警惕的人都一一的摸清楚来龙去脉,活跃在社交的关键圈子里,一朵君子兰静悄悄的展露新芽,吐露生机。

    而此时,姜浩购置给文湘的公寓里,耍脾气离家出走的文湘迟迟不见回来。

    看着窗外的热闹,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彩灯也挂在了树枝上。

    楼层的一户阳台上,低调的头发颜色,不清晰的短发线条,碎剪的斜刘海头发和发型轮廓,简约而有型的翩翩佳公子,姜浩一个人看着楼下繁华的都市怔怔出神。

    胸膛里豪气万丈,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成功和喜悦,这些年来苦苦熬出来的日子让他觉得生的希望。

    文湘的公寓是他长久驻足的地方,这里的一贯洗漱用具都有他的一份。他喜欢这里柔软的温柔乡,还有男人极大的自尊心的满足感。

    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蔑视着脚下的世界,这是他挺身做人的畅快。

    本来推拒了自己的应酬,想要赶在过年之前好好的安抚这个总是跟自己闹别扭提要求的女人,没想到混迹娱乐圈的文湘还真是不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四处求着想要抛头露面。

    “呵!”对着空气无奈的一笑,嘴角得意的翘起来。他已经不缺钱了,他需要的只是静静的让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女人恭维自己。

    显然,文湘做得很好。

    赶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因为女一号不是文湘,导演删除了好多部分的戏份。

    无奈之余,赶通告的文湘还要跑去讨好这个油盐不进的导演——石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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