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咬了咬嘴唇,“小姐,他还没有醒过来,官府的人已经到了。老太爷还有老爷,夫人他们都到了。”
福娘挣扎着坐起来,玉燕扶着她来到院子里,章氏和翠儿看到她,马上扑了上来,大哭道:“你还我的孙子(儿子)来!”
玉燕一把推开他们,怒斥道:“此事与我们小姐无关!不要胡说八道!”
福娘刚刚醒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脸色苍白,伤心写满了脸庞,对三个孩子,她已经有了感情,永明不太爱说话,但是,他很懂事,无论什么事情,他只会默默的做出来,绝不会为了一两句夸奖而做出一些事情,故意惹人注目,其实,他最像姚之麟,真正的姚之麟。
县令大人是今年年初刚刚到任的许县令,朝廷有规定,发生盗案,命案,县令必须亲自到场,主持验尸。
到场的每一个人都很震惊,因为自有县志记录以来,除非战争,庆都县还是第一次发生如此惨烈的命案。
负责现场勘验的仵作对着永明的尸体拜了一拜,口中还说着逗趣的话,这是仵作的规矩,对待童尸一定要耐心呵护,因为小童亡魂比较固执,如果仵作处理不当,就很容易弄至运程下降,因此,验尸开始之前,都要说一些令他开心的话,哄一哄他。
毋庸置疑,他们都是中毒而死,但是,如何中毒,还要勘验之后才能知晓,得知仵作要剖开永明的腹部,章氏不顾一切的拦住了仵作。
“大人那,妾身的孙儿已经惨死,为何还要让他这小小孩童承受分尸之苦,请大人开恩,给妾身的孙儿留一个全尸吧……”
福娘此时已经心如明镜,她知道,这件事,章氏脱不了干系,但是,出事的时候,章氏不在现场,这个时代,没有任何高科技的勘验工具,所以,如何断案,完全是县令大人说了算,如果他是一个贪官……福娘不敢想下去,一瞬间,她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不容她多想,章氏已经跪在地上,头磕的山响,“大人那,事实不是摆的很清楚吗,定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容不得妾身的孙儿,将他们一起毒害,我可怜的孙儿那……”
倏忽间,章氏没了声音,或是因为情绪太激烈,昏了过去。
许县令挥手,命姚家人先把她抬到房间里去。
仵作勘验几个人的尸体之后,得出结论,“启禀大人,初步判断,几个人是中了一种毒,瞬间毙命,甚至来不及喊叫,具体是何种毒药,还需要进一步勘验,请大人给小的一段时日。”
许县令也是眉头紧锁,发生这样大命案,今年他的政绩肯定是全部被抹杀掉了。
天气炎热,尸体肯定是放不住,既然已经勘验完毕,那下一步,就应该是焚化尸体,福娘却知,如果几个人的尸首全都焚化掉,那将死无对证,现在章氏一门心思指认自己是凶手,县令大人一言不发,探究自己的眼神,就像当初她在庭上看犯罪嫌疑人一模一样。
福娘强忍住悲伤,尽量让自己冷静,上前两步,福身行礼道:“大人,妾身想请教您,将如何放置他们的尸首?”
许县令冷冷道:“自然是按照《大正法典》,焚化他们的尸首。”
整部《大正法典》,福娘早就烂熟于胸,“大人,民妇有个小小要求,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你说!”许县令心中疑惑,文氏虽然面色哀伤,眼神却很冷静,面对着等场面,寻常妇人早就吓得昏死过去,就算是胆子大一些的,也不敢看现场,而这个文氏,一边流眼泪,一边观察现场,倒比他身边的仵作,更加专业。
联想到死者的祖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徐大人更是疑云重重。
“妾身只是想用冰块镇住小儿的尸首,他的父亲,远渡海外去经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民妇想用冰块镇住保全尸首,留待他父亲回来再行下葬。”福娘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曾经,她也看过一桩灭门惨案,因为男人包养小三,媳妇忍受不了对方的毒打,杀死公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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