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澈点头:“可以,此乃某朝最后一次科举之真题之史论。”
“什么?”听得懂?
还有什么叫真题?
阴先生懵了,但他不打算问真题是什么。
他觉得屁大个黄毛小子,四书五经都没能熟读的年纪,怎么可能听得懂还说得出处处。
这还是他无意间读到的,定是这小子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知道。
故而阴先生再问:“那你可能释疑?”
他觉得不能,释疑那是先生才能做到的事。
武澈心里感觉更奇怪了,这老先生仿佛很不希望他懂,脸上表情不能再明显了。
不过武澈还是礼貌回答:“能。”
说着不等阴先生问,挑了上中下几句释疑。
这是小妹教的法子,挑着说能节省时辰的同时,又免得人说只会开头接着纠缠。
阴先生傻眼了,还真的懂啊。
他精心准备的东西竟然没难倒人,于是又连忙出了一题。
武澈想了想,本着来者都是客的精神,引经据典简要得答了几句。
阴先生彻底愣住,能这么简要的回答,条理分明,一语中的,还含独到见解。
“难不成你四书五经都读透了?”阴先生震惊地问。
武澈稍加思索,很谦虚地表示:“不算读透,也就看过十来遍,又读了些许前人释义,有些自己的心得体会罢了。”
拖梨花的福,武清武澈对四书五经那叫一个滚瓜烂熟,熟得不能再熟。
还有,武府人的“些许”不能信,那代表穷尽手段把找到的所有能看的都看了,那叫些许!
梨花当初笑眯眯地说了:“哥哥们,你们是准备考功名之人,多读读别人的释义见解会开拓思路哟。我都打听清楚了,元先生的同窗最喜着书写论了,这么一算没有十本也有八本,还有薛先生认识的那些个人……”
梨花为了报答武清武澈待她的好,亲自下场把那些先生薅了个遍,将所有能薅到的书一股脑塞给他们。
先生们不光自己的爱书被梨花哄骗过去,还得找自己认识的人要书,当初被折腾的不轻。
于是转头死命摁着武清武澈两人学,还要隔阵子大考一次,每日抽考抽问抽背留作业,五花八门的法子逼着兄弟两人学。
最后甚至丧心病狂的让兄弟把自己的见解写成十万字的书,再精炼压缩成五千字才算过关。
武清武澈那时真的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卷透了。
当然,其中许多法子是梨花友情提供的。
阴先生当场呆滞,好一会儿才找回神思:“老朽念的那些题,你是从何处知晓?”
总不会知道的比他还多吧?
武澈微微皱眉,这老先生很多问题,但他没那么多时辰耗了。
他还得回去用饭歇息,接着起来上课,每时每刻都安排满的。
阴先生见他神色发生变化,以为自己猜对了,这毛头小子很可能是凑巧知道的。
刚这么想完,他便听武澈反问:“老先生可知十届科举五年模拟?”
阴先生下意识摇头。
武澈又问:“那么历年真题集呢,老先生可知?”
阴先生继续摇头,什么真题假题,没听说过。
武澈再问:“优秀范文呢?”
阴先生还是摇头,优秀他知,但提梵文做什么。
武澈叹息一声,眼神中透出怜悯:“老先生,回去多读读书。”
说罢果断走了,留了个暴击伤害。
那一刻,阴先生简直怀疑人生,感觉自己孤陋寡闻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