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遇上更多的狂暴兽人,这真不容我们小觑啊……”
“行了!到此为止!”苏特伦做下的决定,是绝不容更改的,他彻底硬下了头皮,怒喝明志,“许奥,你是本会长最信任的猛将之一,你的忠义,你的骁勇,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你现在居然说出这种药物半途而废的丧气话来……许奥,你难道还信不过本会长么?”
霎时间,许奥的心底生出一阵寒意。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向苏特伦表面决心,而这并非是一种羞愧,只是他不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什么错。他的出发点,只是不希望人类公会的精锐们做无谓的牺牲,而那什么“丧气话”的莫须有帽子,又怎么能说扣就扣呢?
“会长……我……我也是……”许奥本想辩解的,但当他从侧面注视起苏特伦的眼神时,他蓦地惊愣在当场。在苏特伦的眼神里,透着比晨曦暖阳还要明亮的光芒,那光芒略显森寒,却充满了坚定和无畏。苏特伦的形象,在许奥的心中瞬间又高大了无数倍,眼神中透射出来的光亮,是无可辩驳,也是世人所无法理解的坚持!
渐渐的,眼神的光泽幻化出了明澈的坚毅,那是一种再强烈的压抑感也无法动摇的坚定信仰,不知从何时起,苏特伦的存在已不仅仅是作为一名公会的会长,也不仅仅是作为一位不可一世枭雄,他的存在,就是一股永不服输的斗志、信念乃至对全世界的信仰!那是带领全公会走向胜利的曙光,是未来无上荣耀的预先加冕!**或许会有被摧毁的一日,但灵魂折射的信念却将永生不灭!因为不是每一种的信仰,都配叫做“苏特伦”!
许奥的灵魂在震颤,心灵随着震颤而升华,他的声音,也由颤抖,渐渐转化为无上的坚定:“会长……许奥明白了,一切谨遵会长之命!许奥愿为会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呵呵……这样才是我喜欢的许奥嘛。”苏特伦转过了身,轻轻的伸手,爱抚着摸了摸许奥的脸颊,他的面容在晨曦之下露出了欣然的微笑,“乖,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说是这么说,但苏特伦还是很在意一点。他一路杀过来,也遇见了不少挂名“酋长”却不堪一击的废物兽人,但过了这段时间,兽人公会多少也该有点反应吧?流落逃亡的兽人,不可能不去向兽人公会报告此事,零散的兽人部落也不会不求助于他们岁岁进贡的“保护伞”,可是到现在,他所遇上的兽人,依旧都是一批批的散兵游勇,虽然名为“百万”,实则也仅仅是一个一个的部落在各自为战,不足为虑。
苏特伦就奇怪了,兽人公会怎么说当初也给人类公会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可能会对他苏特伦闻风丧胆啊?哪怕地盘被夺走了那么多,但有生力量仍然还有很多,至少不会拿不出对付他们几千人的兵力。以张翼达会长的性格,是绝不会纵容区区几千公会军在兽人的领地里大搞特搞一气的,这种明摆着示威挑衅的行为,谁会坐视不管?更何况这种近乎在践踏羞辱兽人全族的行径,传出去势必会让兽人族成为天下笑柄,蒙上不可抹去的奇耻大辱。
饶是如此,兽人公会到现在也没有表过态,别说出兵镇压他们,哪怕连跺跺脚的声音都听不见,这还是兽人公会么?若人类会怯战保命,那兽人就绝对不会!一个在流血杀戮之上建立起来的族群,岂会害怕流血?但到目前为止,兽人公会的精英,包括张翼达、马擎苍在内,一个能打的角色都没见着,兽人公会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这不得不让苏特伦生出大疑惑来。
“你……你是……人类公会的苏特伦会长吗?”突然间,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蓦地出现在苏特伦的背后,他的表情显得紧张惶恐。
“孩子,这里很危险。”许奥连忙对他表露严肃状,关切道,“叔叔这就带你离开这里吧。”
“许奥,你傻了吗?”苏特伦道,“野外兴许还有不少落单的兽人,现在哪里还有比废弃的村庄更安全的地方?”
“啊……这个……还是会长英明神断啊……”许奥被这么一说,瞬时哑口无言,略显羞愧。
“先不说这个……”苏特伦稍顿了一下,他的心底渐渐趋于柔软。他注视着这个小男孩,他纯真无邪的眼神里,似乎并不知晓屠杀的可怕,但兽人的狰狞面目,却已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一道深重的伤痕。用战争给孩子们的童年留下阴影,这并不是苏特伦的初衷,他冷血、他绝情、他嗜杀,却终究不忍去伤害一个幼小孩子的心。
转身凝目,盯着那小男孩看了一阵,苏特伦冷酷的内心仿佛被净化了一样。这个小孩是他从火光冲天的村落里救下的少量活口之一,苏特伦发现他的时候,躲在帐篷底下的他正被一名狂暴的兽人抓起来,行将撕碎,但苏特伦还是抢先一步,发动“血刃屠戮”将兽人斩首,才救下了这个小孩。而据小男孩本人自我介绍,他叫做阿勉,今年是他出生的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