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主角的容景玉最近却有些精神不振,这段日子以来,她时不时会出现头晕、恶心,偶尔会伴随有心悸与呼吸困难的症状。
几乎在这些症状出现几天后,容景玉就马上明白过来有人在暗害自己,但是她不清楚究竟是谁做的,用来害她的又是什么东西,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她中招的。
她的屋子并没有太多的仆从,只有两个贴身侍候,轻易不会离开的丫鬟,然后便是乳母了。
两个丫鬟都是容府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容府内做差,几乎不可能是两人下得手。除非,是容府的主人、容景玉的父亲容翰墨或者两个女主人,老夫人蓝令如与容翰墨的妻子、容景玉的母亲蓝芩溪吩咐的。
从自她出生到现在,父母都没有来看过一次的情况就能知道,父母两人对她的降生并不欢喜,但还不至于因此来害她。
老夫人倒是来过几次,对她还是有几分喜欢在内的,所以也不是老夫人,那么,便是府里的侍妾了?或者容府的仇家?
容景玉由衷希望是前者,至少前者还在这个园子内,而后者的范围就太广了,不是现在的她能够了解、应对的。
为今之计,容景玉首要将自己从这个危险的境地中暂时脱离出来,顺便抓住那个害她之人的身影。
她知道她抓不住真正的黑手,但她也无须抓住那个黑手,只需要斩断对方伸向她院子里的那只胳膊即可,之后,她自然会有一段安稳的日子……
“呀!”捧着一堆金银首饰走进来的丫鬟容银见容景玉正趴在床栏上,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吓得一声低呼,忙放下手上的首饰,将人抱回了床中,心有余悸道:“大小姐您今个儿是怎么了,这要是掉下去了,可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抱怨了几句散散惊,确定容景玉安全了,容银才回身去拿首饰。这时,去拿容景玉今日要穿的衣服的容金走了进来,她方才在门外听到了容银的话,笑着回道:“怕是大小姐知道今日是个好日子,迫不及待要出去看看呢。”
容银被她的说法逗得一乐,回道:“大小姐还这么小,哪里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容金对她的话不予苟同,反驳道:“这可说不准,大小姐从小不哭不闹,那双眼儿啊,就像能看到你心里去似的,也许是明白的呢!”
“你也说了是也许了,虽然曾经在府里闻外面有哪家孩子早慧,三两岁便已出口成章,可那也是两三年后了,大小姐如今才多大?”
两个丫鬟旁若无人地低声聊着,将衣服、首饰整理好,转身之际,蓦地撞入一片清澈宁静中,一怔,回神才发现是容景玉正默默看着她们,她们方才是与之对眼了。
不知为何,她们齐齐息了声,一种背后说人,结果被对方撞破的尴尬自心间升起。
心里藏着尴尬,她们精力空前集中,手脚飞快地给容景玉换好了衣服——
一件石榴红底绣麒麟送瑞纹的肚兜,外罩一件滚金边半臂褂子,两只手腕、脚踝上的金镯子挂了两个铃铛,一动就会发出悦耳的铃音。
脖子上是金翡翠如意长命锁嵌宝璎珞圈,额间还点了一点胭脂,衬得人越发玉雪可爱起来,只让人想抱在怀里亲上一亲。
她们将打扮好的容景玉交给前来带容景玉赶往宴会的一等丫鬟白檀,羡慕地望着两人离去得背影,只恨不得抱容景玉去的是她们自己——
像她们这些二、三等丫鬟如果身上没有差事,是没有资格靠近宴会中心的,只能事后从他人口中听闻宴上趣事一二,可这又怎么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有滋有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