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徐三……”马氏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脑袋深深的埋进手里,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不消一刻,就冻成冰霜。
韩映雪蹙眉,叹了口气,回头看看,徐三跪的人是王爷,而不是她。
啧,到底什么时候自己跟这一家人弄了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她只觉得自己跟马氏的关系顶多就算是你打我一下,我回你一脚而已,还没上升到要死要活的吧?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啊?
揉着脑袋,韩映雪觉得有些颓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都没觉得今天的事儿这么棘手过。
棚子里一时间又陷入一片寂静,夏凝远不发一语,只手指轻轻的划过杯口,一点点的摩挲着,眼皮微垂,遮挡了其中闪烁的光彩,越发让人猜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爷!”徐三一咬牙,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挪到他的脚边,却被无常拦了下来。
他只能仰头看着这位遥不可及,却被河西人拱手称颂的恭亲王,恳切道:“王爷,我知道贱内做了罪大恶极之事,但也只是因为跟映雪小姐有矛盾,她是怒极攻心,才做了糊涂事,还请王爷开恩,一切罪责,徐三一人承担!”
夏凝远挑眉,侧头看看偷偷从毡包里看过来的人,无常会意,便走过去,将流离失所的老乡们全都引了过来。
等到人都立在棚子里了,夏凝远才淡淡道:“徐三,你问问百姓们吧。”
徐三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身边站满了人,那一张张或老或年轻,或是刚满月肉包子一样的脸,都齐刷刷的看过来,眸子里满是愤怒。
徐三变了脸,虽然隔着两条街,但是他是跑车的,张掖城里的人大部分他都认识,而且这里面还有不少都是旧识,自己儿子满月的时候还亲了不少人来喝酒……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有些窝心,有些难受。
“三哥,嫂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有人已经忍不住,训斥起来:“你看看,三哥,我儿子才刚满月,若不是映雪小姐挨家挨户的敲门,估计我媳妇儿跟儿子都出不来!三哥,嫂子怎么能纵火呢?”
“三儿啊,老婆子是没多少年可活了?但是也不想烧死在家里啊,到时候你要我怎么去见我家老头子?估计那时候他都忍不住我是谁了。”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棍,在众人的搀扶下也挤出来,叹息着说了几句。
“三叔,你就不能劝劝婶子?谁不知道咱们张掖的花豆,就映雪小姐做的最好,这是手艺,连咱们都知道,秘传的手艺一家一份,那都是不外传的啊,至于纵火么?我们家好容易置办好了年货,现在可好了,什么都没了,房子也没了,您让我们上哪儿过年去?今年的雪又大,这冰天雪地的,我们一家老小岂不是要冻死在风雪之中了?”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大都是埋怨,也没办法,房子就是老百姓的根,根都没了,还谈什么生活?
韩映雪在一边听的心里面不舒服,挠挠头,扫一眼马氏,见她挺下哭声,脸还是埋在手里面,瞧不见面容,不知道是真的在反省,还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徐三先受不了了,七尺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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