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高的健壮汉子,眼泪就像是脱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一点声音没有,但是却哭的让人难受。
任谁的房子没了都不舒服,更何况,这些还都是熟人。
夏凝远一直很淡漠,即便是眼前的人哭的稀里哗啦,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捏着茶杯,一口一口淡漠的喝茶,人稳稳的坐在那里,稳如泰山,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韩映雪瞧着这样的人,心情莫名的就放松了下来,啧,想这么多干嘛,反正有夏凝远在,最后该怎么判定,也都由他来好了!
“王爷,是马氏的错,马氏认罪,只求王爷给马氏个痛快……”小榻上的人终于抬起头来,眼睛早已经哭的又红又肿。
她也想明白了,纵火虽然是她干的,但是当时只是********的想着烧死韩映雪,却没想到还连累了周围的人。
“瞎嚷嚷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好好的趴着!”徐三一边流泪一边吼出声来,只是声音带着哭腔,听的人直皱眉。
“你没了,我跟儿子都不能活,你留下,还能让儿子吃口饱饭……”马氏抽泣着,低头说着。
韩映雪咬了咬牙,终于没忍住,怒了。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小人儿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马氏怒斥。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周围的人,即便是徐三跟马氏都抬头愣愣的瞧着她。
“是,我是承认咱俩有过节,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为了这点小事儿不至于吧?纵火?你倒是有胆子做!怎么不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孩子没了爹可以没了娘呢?没娘更可怜不是么?”
马氏嘴巴一撇,眼泪跟着又往下掉,可又有什么什么办法,她纵火,烧了几十家人,按照燕国的律法,她总要付出代价的吧?
韩映雪瞧着马氏蔫不拉几的样子就来气,真不如刚来张掖的那几年,至少马氏还能雄赳赳气昂昂的上门来找事儿,不是骂街就是砸东西,那时候的马氏还有几分生气,现在,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看的她只觉得窝火。
“我就问你,为什么来纵火!”韩映雪咬牙切齿。
马氏被问得一晃神,下意识道:“我就听说,纵火的话啥都能烧了,你再厉害,没了家底儿也一样什么都没了。”
韩映雪一愣,敏锐的捕捉到话里的异样,张口便问:“听说?你听谁说的?!”
闻言何所以皱起眉头,连夏凝远都抬起了眼皮,眸子微眯,冷冷的看过来。
马氏打了个哆嗦,慢慢的回忆,喃喃道:“是……是侯尔……”
徐三也是一愣,猛的抬头看向马氏,夫妻两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他明显也想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侯尔告诉他的!
“去,把侯尔抓起来!”
巍然端坐的王爷放下茶杯,凤眼冷漠的看向外面,风急雪涌,今年注定是个冷彻骨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