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鳞派的守夜弟子,突然见了这样一位姿容脱俗的白发女子,不由得看得痴了。
玉先凤唇角微微上翘,似乎想要看清他想要看清她的眼神。
嫣儿咳了一声,那名弟子这才猛然回过神,见了嫣儿,惊愕道:“嫣儿大小姐,你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嫣儿说道:“我一直都在外面……守夜不专心,小心这个月扣你饷钱啊!”
那弟子笑了笑,说道:“大小姐,这位是……?”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玉先凤。这样一个奇异的女子,总是让人想要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嫣儿笑道:“她是我们的贵客,你可不要去招惹她。”
那弟子笑着抱了抱拳,说道:“既然是贵客,那自当是好生招待才是。”
玉先凤浅浅一笑,微微颔首,权当做是回礼。可只是这般薄礼,却教那守夜弟子失了魂,傻笑个半天,一直到他们远去了,还在原地回味着那一抹笑容的韵味。
于是那晚,整个青鳞派都知道门中的大小姐,带回来一位贵客。不消多说只言片语,当夜整个青鳞派便沸腾了起来,简直比过年还热闹。派中男弟子们挤在门外,朝里窥视着来客,无不是惊奇慕艳之色,倒惹了许多女弟子暗自生了闷气。
于是,原本已经休息的青鳞派,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弟子们敲锣打鼓,四处奔走,宣告着玉先凤的到来。
遥遥望去,只见两山灯火璀璨,塔楼勾连,九道月栈横穿云滨,其间人声鼎沸、影影绰绰,都朝着两山之间的主堂赶去。
天星站在一旁,忍受着同门师兄弟的拉拉扯扯,无奈一叹,幽幽道:“真是没出息……”
有师兄胳膊肘碰了碰他,冲他挤眉弄眼,笑道:“天星师弟,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满头白发似雪,又怎生得如此漂亮?”
有师姐询问天星道:“小星子,你告诉姐姐实话,她是不是妖精?”
在一通乱七八糟的问话之中,天星只感觉生不如死。他对这个白发女子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但她终究是跟着他回来的,就算不知,也该是知道点的。
天星无奈一叹,转而想了个万能的妙计,说道:“哎呦,我都忘了,我还要给老爹煎药呢!诸位师兄弟姐妹们,在下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说着,只见他如同燕子一般从好奇的人群中脱身,落在了屋檐上,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老爹我对不起你,虽然你真的有病……”
他几个起落,身影便已经在数十丈开外了,直奔后山,那是他和老爹相依为命的家。
就算在后山,也还是能依稀听见前面传来的声音。天星径直推开柴门,踱步进去,这时候迎面吹来一道剑气!
天星显然是习以为常,只一声无奈喟叹,身子便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了院子里。而那道凌冽的剑气,却是直接破开了柴门,碎木顿时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
天星无奈一叹,幽幽道:“这是你这个月,第三十五次把门给劈碎了,还得我来修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幽暗的庭院里,一个人正背着他,蹲在地上,好像在认真捣鼓着什么。
他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身边也没有剑。
那么,那一道剑气,究竟是怎么发出去的?
那黑影只嘿嘿一笑,对天星招了招手,说道:“儿子,你快来看看,老爹发现了什么?”
天星喟叹一声,显然是拿这个老爹无可奈何。他走了过去,只见在自家老爹身前的土地上,有个小小的坑。
院中没有灯火,一片阒静昏暗,但是他们父子都能看见那个细小的坑。他们就好像是野兽,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想要藏匿的一切。
在那个小孔洞边缘处,有数不清的蚂蚁在爬。
天星苦笑道:“一群蚂蚁?”
那男子笑了笑,说道:“你再猜猜看吧……”
天星斟酌道:“很多的蚂蚁在搬运食物?”
那男子悠然道:“你只看到了表象的东西,却忽略了其中的寓意。它们,是在举家迁移,估计是快要下雨了。今年的台风似乎比往常要来得早一点……”
天星无奈一笑,说道:“你的伤情越来越严重了,还在乎这些蚂蚁?”
那男子给蚂蚁们让开了路,起身到檐下,点亮了灯火。在微弱昏黄的灯光里,这才逐渐浮现了真容。
这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鬓边头发凌乱垂散着,脑后用树枝扎着一个简单的道髻,一身衣服极为破败,打了几个补丁。
只是,在这样一副走在街上会被人认作是叫花子或者疯子的面孔下,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岛夜晚里的一个暗影,他的双眼却是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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