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翎歌听着惊恐的议论声,还有伤患的呻吟声,只视若无睹,带着三花姑娘径直穿过人群,找到了兰儿。
只见那里正围着一群人,透过聒噪的人群,却见兰儿微微颔首,只神情恍惚地处在众人之间,一副乖巧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在另一边,张节陵被一群年轻气盛的小哥们围着,时不时地揪起他的花白胡子,时不时地撩一撩他破败的道袍,更有甚者,直接动手将插在他腰间的拂尘抽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吟诵一段。而张节陵却不恼怒,只在众人的戏谑轻浮之举下,满脸笑着,笑得像个不明所以的老痴呆。
翎歌从三花姑娘那里得知,正当兰儿为一个受伤妇女包扎之时,那一伙小流氓刻意从她身边来回经过,时不时地用身体磨蹭一下,兰儿起初只当成是人满为患,遂未在意。
可不曾想,他们之间见这容貌可人的小姑娘只默不啃声,以为她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子,遂淫心大起,从人群中伸出手,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这下惹恼了兰儿,她顿时像是过了电一般,身子一颤,恼火着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愤然将他从人群之中揪了出来,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心窝,顿时把那人半条命踹没了。
淫心大起的登徒浪子们哪能想到这姑娘武功竟然如此之深,看她俏白恬淡的脸庞,还以为是个面对侵害只能忍气吞声的小姑娘,却完全没料到她竟然如此烈性,一脚把那淫贼踹了出去。而那淫贼被重创了心脉,呕血不止,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下炸了锅,那些小流氓立马反咬一口,说这姑娘实在可恶,凭着身上有着这么一点功夫,就为害他人。任是兰儿如何解释,却只遭到更加激烈的言辞和指点。
此事立马吸引来了一群人围观。围观凑热闹,向来是不会缺人的。估计对他们来说,能有瓜子花生矿泉水,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兰儿是外人,而他们大多是常年居住在临江城的人,都算得上是老邻里街坊了,彼此熟悉,若是想攀关系、攀亲戚,总是能找到引线的。
抱团排外,向来是群体的特性。无论他们中间的人是对是错,因人际纽带关系约束下的潜移默化的作用,就会让人觉得这个群体是正确的,维护群体利益成了默认的规则,而他人对他们造成了侵犯。个人维护群体,很大原因只是为了找到自我认同感。群体很容易产生盲目跟从、盲目自大的过激反应,而这些无论如何都对兰儿这个外人不利。
他们作为邻里乡亲,彼此又互相认识,怎能看着外人侵害群体名声?于是一时间各自污言秽语涌向了兰儿,骂她不检点,骂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娼妇,骂胡乱勾引男人,却又不让人碰。
更有情绪过激的老妪,指着兰儿的鼻子骂道:“这小贱人,实是不要鼻子,小顺子多好的一个孩子,你怎能下这么狠手,把他伤个半死?!”
她自然会感到愤怒,因为在老人们的眼里,孩子就是孩子,永远是那一副刚出生时的单纯模样,却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在外面究竟干过什么屁事,还会碰人便说:我孩子可好了,可老实了,给说个媳妇/婆家吧!